武奎摸了摸那柔软的鬃毛,扭头看向单义道:
“不错,秦泽破了安阳郡,那就不会留在那里。”
“他全歼胡马,又去西京,如今又带军南下,区区一座安阳郡,可不是他要去的终点。”
说到这,武奎脸色愈发低沉了下来,他接着道:
“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了,咱们很快就会遭遇到他们。”
“你说前方是雁落山,这处险地....呵呵,他们该不会就在此处吧?”
单义摸了摸下巴,略一沉思后道:“很有可能。”
“从收到的急令看来,安阳郡被攻破已经有段时间了,若真如大王所言,秦泽并未守在安阳郡而是选择继续南下的话....”
“那确实有可能已经到了落雁山。”
武奎点点头,沉吟片刻后道:“既然此地如此之险,他们若是先到,那就占据了地利之势。”
“如此看来,即便我们有几十万兵马,但还是得小心为上。”
单义点点头,跟着道:
“大王,咱们先赶过去,但不要进雁落山,随后我带一支兵马先进,探查清楚后再说。”
“嗯”武奎大手一挥,带着大军再度往前迈进。
——
与此同时,京师。
尚书府,宗祠内。
张励面色凝重的背负着双手,他站在门口,探着身子往外看去。
但很快,他就背过了身又走进了祠堂。
门外风声呼啸,吹得门口栽种的几棵紫桐簌簌作响。
树叶早已经凋零,黑褐色的枝干上,一窝黄雀缩在窝中,时不时探出脑袋,但很快便被冷风刮的缩回了头。
“啪”的一声。
树下散落的枯枝被一只棉鞋踩断,一道修长娟秀的身影从紫桐树下走过。
堆云砌黑的乌发束于身后,肤如凝脂的玉面上,雪白中透着一丝粉红,張紫笙远远便看见父亲在门口遥望,她嘴角一抿,面颊中旋出两个梨涡。
“回来了,爹。”
听到声音,張励立刻扭过身去,见到女儿刚踏过门槛,他脸色一喜。
“可送出去信了?”
張紫笙颔首,“嗯,快马加鞭,多人传递相送,应该能很快送到。”
“那就好,那就好。”張励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就犹犹豫豫的说道:
“对了,烨儿的来信中可有提到我?”
張紫笙摇了摇头,低声道:“二哥杂务缠身,有很多事要做,这次能送出一封信来,已经很难得了。”
“毕竟那边的战事已经....”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道:“今日一早,那金建德便带着一队千机营的人出去了。”
“这倒是挺急切的啊。”
张励眼神一黯,但很快就正色道:
“金莽的兵马在外面,金风鸾下令后便让他们即刻前去,那金建德,是自己请愿前去。”
“看来他倒是急着立功。”
“不过也好!在京师他威风的很,出了京师,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張紫笙眸光闪动,淡淡道:“金莽是金建仁的心腹,已经指派他带人前去了,这金建德还要力争一同前去。”
“莫不是,他们这兄弟二人之间,有了些芥蒂....”
张励一楞,开口说:“应该不会吧,他们金家,每个人手中握着大权,又怎会...”
張紫笙抬起头,随口道:“先前黄龙兵权被收回,交于了金建仁,金建仁手中现如今不知有多少兵马。”
“他三十余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手握重兵,如今这心境,恐再难以像往常一样了。”
听到这话,张励面色恍然。
“那跟金建德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也有想法?”
张紫笙摇摇头,脸上带了一丝红晕,她低着头,小声笑道:
“金建德他在家中,算了,还是不说了。”
张励眉头一挑,“你知道庆王府的事?”
“知道一点。”張紫笙回道,旋即她走向门口,扭过头看向父亲道:
“如今年关将至,多股兵马向着安阳郡而去,秦泽手中的兵力犹未知晓有多少,接下来的交战,不可谓不险。”
“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又有虎狼环伺。”
“再这样下去,这大乾恐怕真要天下大乱了。”
“爹,这段时间又逃来了些难民,我去让下人们打点打点。”
张励看着女儿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
京师外。
一身戎装的金建德带着一队兵马奔袭在路上。
这支兵马人数并不多,只有数千人,虽然人数不多,但金建德心中却极为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