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周围的诡异,互相观望着,也不知究竟是谁对陆柏庸下了黑手。
陆柏庸只觉后脊一阵发凉,愤怒的四处打量,可众人都是一脸困惑又无辜的注视着他。
“背地里伤人算什么本事,你们这些小辈越来越不像话了。”
陆柏庸恼羞成怒的瞪着所有人,叫嚣道:“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
唐幼宁一脸无辜的看了眼曲云初,她倒是想明刀明枪的教训这老家伙,可条件不允许呀。
见长姐并无要阻拦的意思,这次直接拖起陆柏庸在空中做螺旋状摇曳了起来。
陆柏庸吓得整个身子都瘫软了,惊慌失措的注视着曲云初,大声呼叫道:“侄媳妇,这是什么情况,快救我呀。”
曲云初也看出唐幼宁并没有要害老头性命的意思,不过是撒撒气罢了,索性就由着她了。
可陆柏庸才在空中摇曳了两圈就吓得口吐白沫,刚吃的东西直接吐了一地,整个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子恶臭味。
实在是晦气得紧。
曲云初忙同唐幼宁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停下后,待得陆柏庸着了地,才摇头责备道:
“凡事皆有因果,三叔好歹也是活了半生年纪的人了,如何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推呢,不管是唐家还是陆家,有今日之祸皆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一个刚刚出身的小孩如何能左右得了家族兴旺。”
她隐隐的觉得陆柏庸今日这般像是受了人挑唆。
静默片刻,想到此次的遭遇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至于那唐侍郎,他更是自己糊涂至极,一人之过连累全族,三叔该引以为戒才是,已是这身年纪,安安份份的待在府上自不会有人敢薄待你,可总爱别有用心的挑事倒也不能怪小辈们对你不敬。”
卫氏先前当陆柏庸是陆家的长辈,本还敬着他几分,可他今日这番行径着实叫人失望。
见这一屋子人皆是些小辈,总不好叫人太难堪,只得上前劝说了句:“她三叔,眼下府上已是凌乱不堪,孙少夫人又已经过世,就别再为难一个孩子了吧。”
话落又吩咐小宁带了人进来送陆柏庸回去。
众人瞧着家主夫人面色甚显憔悴,也不好再继续叨扰,说了些关切体己和宽慰的话纷纷告辞离去。
屋子里只留下了卫氏母女和陆三娘照顾。
“二嫂不必害怕什么,纵然是张大监想要对二嫂不利,如今整个檀州城的士子都心向着二哥、二嫂,又有张佥事和军中的力量,即便二哥哥不在,他也要有所顾忌。”
陆珺莞暖声安慰道:“你只需好生留在府上养胎,二哥哥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纵然大家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的,但曲云初已经意识到张锦年除掉自己的决心很坚定。
唐顺这事可见一斑,可谓是在见缝插针的寻由头。
说起来自己与他也没有太大的仇怨,他这般急着除掉自己怕是心里装着事。
想到这里,曲云初的心里更加相信父亲和沈重山的死与他脱不开干系。
也怕娘亲察觉到些什么,她装作无事的与卫氏和三娘随意寒暄了几句,便托故让三娘带着娘亲去替唐幼宁置办后事支开了两人。
安静的屋子里,二人一鬼面面相觑了眼,唐幼宁慢悠悠的飘了过来。
在曲云初身边坐了片刻,这才发现曲阿阿一直盯着她。
“长姐,阿阿她……”
唐幼宁错愕的看着小豆丁,曲阿阿却是半点不害怕的与她做了个鬼脸。
唐幼宁吓得一怔:“她……她好像能看见我。”
“多稀罕啦。”
曲云初微微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她见过的鬼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唐幼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小豆丁,回想着自己以往的经历,再对比这小家伙的淡定从容,自己倒真是见识浅薄了。
“阿姐,我前两日好像看到了那个坏女人去见了位长得很丑很凶的男人。”
曲阿阿睨了眼唐幼宁,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凑到曲云初耳边说道:“方才那位老爷爷倒也没有完全冤枉唐家姐姐的孩子,我的确听到了他们谈论彼岸的事情。”
“坏女人?”
唐幼宁心里有些慌乱:“长姐,阿阿所说莫非涤儿果真是灾星吗?”
“灾星倒不至于。”
曲云初思忖着道:“不过或许真与阴山老祖有某种关联也说不定。”
她将曲阿阿拉到跟前来,细声询问道:“阿阿,你还听到了些什么,他们为何会提及彼岸的事?”
曲阿阿狐疑着道:“好像是说那彼岸会暴露那个丑八怪的行踪,便让那坏女人尽早除掉陆涤。”
“原来如此。”
曲云初此刻大抵是明白了陆柏庸方才为何要提处死陆涤,多半是受了乾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