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唐顺与浩浩荡荡的寒衣卫队伍押解着陆彦朝回到了烟阳城。
此时的陆府内,都抱定了唐顺能顺利救回家主,即便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的浩劫,所有人的内心仍是松快的。
毕竟没有什么是比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来得重要。
岳轻萝陪着已快临盆的唐幼宁守在藜榕院内,见女儿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没好气的责备道:“你这丫头,都快当娘的人了,整日里还耷拉着脸。”
“母亲,我担心天子不会饶恕彦朝哥哥。”
唐幼宁蹙眉说道。
“休要胡说八道。”
岳轻萝轻瞪了眼她:“你父亲的本事我可是清楚的,在檀州时就能借着新月书院搅弄风云,如今入了京更不在话下,天子和那张锦年可都得忌惮新月党几分。”
顿了顿,她笑着继续说道:“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你父亲啊定会将你的彦朝哥哥毫发无损的带回来的。”
想到被赶出陆府的那丧门星,岳轻萝整个人越发的激动高兴:“待得彦朝回了陆家,你仍是家主夫人,没了他二叔的牵绊,往后这个陆家可完全由着你们夫妇说了算,那唐家呀你父亲当然也只能指着你。”
“可二婶终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我就怕她使些卑劣的手段来害我。”
想着往日所受的那几次折磨,唐幼宁心有余悸的开口道。
“我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岳轻萝信誓旦旦的说道:“如今没了西苑银库做支撑,她还有什么蛮横的底气。”
话音刚落,就见婢女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大声禀道:“姨娘,家主夫人,老爷和姑爷回来了。”
岳轻萝脸上顿时绽出无限的笑意,迅速起身开始往外走:“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你父亲呀从来就不会让人失望的。”
走到门口又不忘回过头对屋内的女使吩咐道:“喜儿,照顾好小姐,我去迎迎老爷和姑爷。”
叮嘱完,岳轻萝领了两名女使喜不自胜的就奔出了院子,到得府门前,江芮已带着陆家人早已恭候在门外。
“恭喜岳姨娘了。”
陆柏庭率先说道:“侍郎大人果然不负众望,带回了彦朝,你们一家人又能团圆重聚了。”
“同喜同喜呀。”
岳轻萝沾沾自喜的与江芮彼此观望了一眼,笑道:“有姑爷在,陆家这艘大船啊沉不了。”
一群人正互相恭贺道喜,便见唐顺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大队人马朝着陆府行了过来。
“天子果真是看重姑爷,竟让寒衣卫亲自护送。”
岳轻萝抬眼注视着那威风凛凛的寒衣卫队伍,皆井然有序的跟在唐顺身后,嫁他这么些年,还是头一遭见到老爷如此威风气派。
就是女婿都接回来了却被关押在囚车里,实在有些煞风景。
“快,快去接姑爷。”
岳轻萝急得连声吩咐道:“哪有这样让姑爷回府的。”
“是。”
两名侍女即刻应声而去。
唐顺心不在焉的骑在马上,忽然听到囚车有异动,扭头去看,只见陆家人纷纷簇拥了过来,拦住了寒衣卫的去路。
“住手。”
唐顺怒瞪着岳轻萝,厉声斥道:“你这是准备胡闹什么?”
岳轻萝笑着道:“接姑爷回府呀。”
“放肆。”
眼看着寒衣卫们眼里已露出杀机,唐顺连忙怒喝道:“我奉旨领罪徒陆彦朝游街示众,三日后车裂于市,尔等还不速速散开。”
“什么?”
众人皆是一脸讶异。
“游街?”
“还要车裂?”
“不对呀,侍郎大人,这究竟怎么回事?”
陆柏庭不解的上前问道。
唐顺面色铁青着举起手里的圣旨,大声道:“陛下隆恩,曲州一事只车裂陆彦朝一人,不株连,尔等若敢寻衅滋事,同罪论处。”
听到这话,陆彦朝也按耐不住了,疯狂摇曳着囚车。
难怪这一路上,岳父都不愿接近自己,原来是有事瞒着自己。
“祖母,快救救孙儿。”
他惊恐万分的望向江芮,不停求救。
江芮只觉头顶响起了晴空霹雳一般,震惊得还未从方才听到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听着孙儿连声的求救,她才敛眸视向唐顺,满腹幽怨的说道:“侍郎大人,你是要亲自监刑处死你的女婿?”
唐顺顿时噎住。
他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违抗圣意。
“继续游行。”
唐顺狠心的闭了闭眼:“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老爷。”
“侍郎大人。”
岳轻萝和陆柏庭纷纷追了上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