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芮被她看得眼神一阵慌乱,强装镇定的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又想为谦儿准备后事,他已经这样了,就连你三叔都束手无策,还能有什么法子。”
“三叔束手无策,这不跟前还站着一位嘛。”
曲云初说道:“既然儿媳与官人已经搬离陆府,生死自当由命,这话早前你们都是讲过的,在场众人皆可作证,所以就无需劳烦母亲来操心官人的事。”
“陆沈氏,你真是越发的放肆。”
江芮嗔道:“我作为谦儿的母亲,不操心他的生死难不成竟处处由着你胡来?”
“母亲这话还是等官人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曲云初幽幽一笑:“他的生死母亲究竟能否做主你们彼此该是心知肚明的。”
这话旁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江芮却是透彻得很,忍不住的一噎。
怔怔的看了眼曲云初,心里突然七上八下的。
听她这话倒像是已经知晓了老二的身份。
闹了这么大一场乌龙,陆柏庸哪还有脸继续待下去,灰头土脸的赶紧就转身出了院子。
上次的事情不少人都在传是彦朝和大嫂在从中作祟想害兄长,所以才让三叔得了那番诊断结果。
“大哥哥他没病。”
陆文谦看着熟悉的陆三娘,眼神迟疑了片刻,缓缓咧开嘴角,慢悠悠的摇了摇头。
曲阿阿虽不懂医术,但却可以从人的三魂七魄分清人的死活。
曲阿阿目光坚定的盯着榻上睡得十分安详的陆文谦:“他只是累了。”
陆珺莞欣喜地上前问道。
“三叔真是老糊涂了,如此下去谁还敢寻他问诊。”
方才听二嫂与三叔辩驳,不由得就让她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陆文靖眼下就在府上,纵然只是个庶子,这次也绝不会由着有人草菅人命。
曲云初淡笑着吩咐道。
陆文靖也算是看出这一家人对兄长没一个有善意的,陆家陷入危难时求着他出山,只要陆家转危为安就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陆文靖担心兄长多想,只好将事情怪罪到陆柏庸医术不精上。
江云轻不管不顾,拉着他就往外跑。
“三叔这么盼着我死?”
“二爷醒了。”
“出去。”
其余人望着陆柏庸离去的身影,都是止不住的摇头叹气。
这话倒是引起了江芮的反思。
陆文谦侧过头,一个凌厉的眼神冷冷的闪了过去。
他正要开口怒斥,陆珺莞却不动声色的吩咐江云轻使起了坏。
她从头至尾也未看到这位坏哥哥的鬼魂离体,瞧他浑身被金色的光罩笼罩着,这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众人生怕陆文谦怪罪迁怒,连忙做鸟兽散,唯有陆文靖夫妇和陆珺莞夫妇留了下来。
“二哥哥,你没事了吧?”
正想好好训斥一顿他,陆珺莞突然愤怒的冲了出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道。
“阿阿,你可瞧出陆二爷是得了什么病?”
“哎呀,三叔,我肚子突然很痛,痛如刀绞。”
“文谦,我……”
“文靖,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这几个意思?
侮辱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曲云初暗暗将手收回,笑眯眯的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你真聪明。”
陆柏庸没好气的责备道。
一时间,陆柏庸也不知如何解释。
“不可能。”
这的确是件棘手的事情。
他也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陆柏庭突然为有这么个弟弟感到丢人:“老三枉做了陆家医师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我……方才明明没有探到文谦的脉象啊。”
趁着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曲云初也悄无声息的靠拢过去,站在小豆丁旁边往着陆文谦体内偷偷渡入精微之炁。
“二爷睡得不合时宜,说起来也怨不得旁人。”
曲云初这次倒是相信陆柏庸纯粹是因为医术太过平庸,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沽名钓誉,沽名钓誉呀。”
瞧这一家人的态度,曲云初备觉心寒,也懒得再与陆家这些人置喙,好在这次有吉甄可以使唤,强行命他带了人守在门外,也没人敢胡乱往里闯。
看来老二对他这娘子果真是情深意切呀,竟将如此机密之事都告诉了她。
陆柏庸万没想到这庶子如此嚣张,敢公然质疑自己的医术。
陆文谦做出相请的手势:“还请三叔往后不要再来凤雅阁。”
“你哪来的这么多毛病。”
“那你替大家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