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仍是跟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文谦心里开始有些急了:“你方才说要与我同生共死莫非只是在诓骗旁人?”
“当然……不会。”
曲云初抿唇一笑。
怎么会只是欺骗旁人,最为紧要的就是欺骗他,让这疯批不要对自己生出防备呀。
陆文谦只当她是许多话在自己面前难以启齿,也不再为难她。
横竖自己如今已然知晓了她的心意,这比什么都强。
“早些歇着吧,等过了这阵子我差人去将卫夫人接来府上陪你叙叙话。”
陆文谦吩咐道。
如今陶氏已经上了九云山,并不愿再沾惹红尘之事,想她对那卫夫人这般亲近,也只有请卫夫人多来府上,如此也省得她整日感到无趣。
曲云初不知这疯批今日为何变得如此殷勤,思来想去也只觉得是自己方才那些话让他受了刺激。
想到此处,她经不住重重的瞥了眼陆文谦。
不是吧?
难道这疯批演戏还演出幻觉来了?
他整日里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般深情,话更是说得肉麻露骨,自己不过是配合配合他而已,难道就让他产生了过敏反应?
这可不好,他这定力倒真是赶不上自己这玄门中人了。
“再说吧,当务之急是要尽快铲除邪祟。”
曲云初搪塞了句,拔腿就跑,连忙溜之大吉。
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能听凭他的,将娘亲接来府上。
看着她突然变得扭扭捏捏的匆匆消失在眼前,陆文谦无奈的摇了摇头。
平日里也未见她脸皮子有多薄,怎生到了自己跟前想说的话又不敢说了。
咳,这妇人怕不是在故作矜持,想来个欲擒故纵吧。
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
烟阳城外,一处废弃幽暗的宅院里,一名破衣烂衫的拾荒老人带着位稚嫩的孩童在门外驻足徘徊了许久也未敢踏进去。
“爷爷,天就快黑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到城里找个地方落脚吧。”
幼童仰着脖子一连朝院子里张望了好几遍,紧蹙着眉梢说道:“这院子看上去阴森森的,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你这小家伙,出门在外有个落脚的地方已是不易,哪能挑三拣四的。”
老者累得实在没了力气继续前行,摸了摸小幼童的头,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别听那些官差邪道士胡说八道,这世间哪有什么邪祟恶鬼呀,他们不过就是想狼狈为奸鱼肉百姓,这不,曲州城那边的盐价又涨了好几番,赋税也是涨了一层又一层,再过些日子呀别说是盐,咱们怕是连口野菜汤都喝不上了。”
幼童瞧着爷爷走了进去,苦着脸只得跟进了院子。
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查探四方:“可我瞧着这院子真的像传说中的鬼宅一样,爷爷,我们还是走吧。”
“哪有什么鬼宅,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老者无奈的叹道:“再说,鬼哪有人可怕。”
他话音刚落,狂风骤起,院门忽然被猛的关上。
漫天尘土飞扬,全然看不清四下里的景致。
“什……什么情况?”
老者心里不由得一惊。
“爷爷。”
幼童也是吓得不轻。
抬眼间,只见无数道鬼火从屋子里迅猛的窜了出来。
一簇簇的火焰聚集到爷孙二人身边,顿时形成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
“莫非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老者惊叹一声,拉着孙儿就想跑。
可此时已然来不及,火焰追着老者迅速将他整个身子包围起来。
老者无处躲闪,浑身被烈火焚烧着,奋力一把将孙儿推了出去。
“快跑。”
话才出口,也就弹指间的功夫,整具身子便被烧成了焦炭。
出窍的灵魂尚在惊疑间,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了进去。
吞噬掉老者魂魄,那长舌在空中挥舞了一圈,便想去卷住正在逃窜的幼童。
“住手。”
一柄利刃呼啸而来,直接将那舌头切成了两段。
“悍鹫,你不把我当人看是吧,干嘛有事没事就爱割我舌头?”
长舌鬼愤怒的捡起地上的半截舌头,望向随风飘来的那道身影,瞳孔顿时放大了好几倍。
“你本来也不是人。”
悍鹫望着地上烧焦的尸体和已经从身体里蹦出来的幼童灵魂,不满的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节外生枝,难道你们不知道眼下城内已聚集了天南海北的大和尚臭道士吗?”
“也不过是吃两个小鬼,他们能奈何我们什么?”
长舌鬼撇了撇嘴:“说起来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