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多加小心些。”
曲云初与二人叮嘱了番,便道别回了马车,急急忙忙的赶往新曲家村。
到得卫氏家中,娘亲、牛婶正在院子里陪着柳四娘叙话寒暄,看到曲云初的身影,众人都欣喜不已的起了身。
“二少夫人,哪阵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牛婶喜不自胜,忙吩咐曲小丫去搬了座椅出来,又准备亲自入内沏茶:
“卫妹妹,你陪少夫人唠唠话。”
曲云初随意环顾了院里,发现少了双人影,一边慢悠悠的坐下身来,一边问曲小丫:“你父亲和曲冕呢?”
“他们和村里人一起抓邪祟去了。”
曲小丫乐滋滋的回道:“这次县里州府的悬赏银足有万两黄金,怕是大月朝开朝以来都没下过如此重的悬赏金,只要能拿住那邪祟,几辈人吃喝都不愁了,现下十里八村那些没事的人皆去帮着官府寻找邪祟了。”
听到万两金的悬赏银,曲云初自己个儿都有些心动了。
卫氏也饶有兴致的说道:“听说这次官府的悬赏银之所以这么高,还是贵府二爷和陆家主争着追加的,他们可真是难得的大好人呀,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这番也是下了好大的功夫。”
对此,曲云初却是嗤之以鼻。
那对狗叔侄是冲着全城百姓安危去的吗?
“咳,这邪祟异常凶猛,小丫,你呀就别让你父亲和曲冕去掺和了。”
曲云初淡笑着说道:“横竖曲家村的乡亲们眼下日子都能过得富足,何必去贪这舍命相拼的银子。”
每家每户一千两银子的补偿款,怕是放眼当下整个大月朝,也没有哪个村子能这般富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牛婶端着茶水出来,认真解释道:“不瞒少夫人,自打上次雪蛤膏的事发生以后,我如今的心思倒是与少夫人一样的,我呀也劝过他们父子,可眼下村里的老少爷们都跟疯了似的,豁出命去也要拿住那邪祟。”
“且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卫氏说道:“横竖要真拿住这邪祟,也是为民除害了。”
曲云初默默轻叹了声:都是银钱的邪恶呀。
他们肉眼凡胎的,哪是希瞳的对手。
这不争着去做她的盘中餐嘛。
卫氏随口感慨了句,便忙着起身:“少夫人一路劳顿,怕是也饿了,我去为少夫人准备膳食。”
她仍是这般客客气气心有介怀的样子,让曲云初心里很受挫败。
总觉得娘亲再难与自己亲近起来。
“阿阿,今日我们让你娘亲做荷酥好不好?”
她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卫氏,转而笑着问曲阿阿。
“荷酥是什么?”
曲阿阿听得一脸困惑。
所有人脸上都现出疑惑的神情。
倒是卫氏心头有些惊讶。
虽说陆少夫人见多识广,识得这道点心并不奇怪,可她怎会知道自己会做?
“那是我在上京城的时候从一位南方厨娘手里学来的,上京城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极为喜爱。”
卫氏狐疑着看向曲云初,解释道:“我平生也只做过一次。”
记得是刚入京不久,因记挂女儿,急着学做了这道点心亲自送上了九云山。
那会儿阿阿尚未出世呢。
因制作工序太过繁琐,不仅讲究味美,还得将点心做成荷状,怀上阿阿后她便没心思再做了。
“没想到少夫人也喜爱这道点心,就是许久不做手艺怕是已然生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卫氏也没敢去多想,怀着忐忑的心,立刻去了厨屋。
曲阿阿后知后觉的问出了她心头的顾虑:“大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娘亲会做荷酥?”
“天机不可泄露。”
曲云初捏着她鼻尖,邪笑着搪塞了句。
这种事她自然不可明说,无非是试探试探娘亲。
可瞧她那反应,似乎并没察觉到什么,恐怕也只是觉得自己与她宝贝女儿关系好,她对自己无话不说而已。
咳,我这命啦。
苦着脸不经意的打量了眼柳四娘,也才数月不见,她怀里的婴孩又长大了不少。
曲阿阿与柳四娘关系历来亲近,对她这小孩童也甚是喜爱,趴在四娘身边一个劲的不停抚摸睡熟的小奶娃。
瞧着那白白胖胖的小家伙不哭也不闹,曲云初忍不住定睛多看了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小娃娃此刻虽是睡得安详,可面相看上去却是晦暗无光甚至有些发青,黑眼圈十分明显。
“四娘近来可曾上过九云山?”
曲云初狐疑着问道。
柳四娘摇了摇头:“还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