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吟吟一笑,未再多说,领她下了楼去。
吉甄正守在院子里,见着姑嫂二人下来,连忙迎上前来,说道:“少夫人,二爷腿上今日不太舒服,想请你去帮他行针。”
曲云初与陆珺莞面面相觑了眼,也没做迟疑,便吩咐可颜去取自己的百宝箱来。
“二哥哥如今竟然主动要求行针了,真是难得。”
陆珺莞欣喜不已。
她记得兄长平生最讨厌针灸,现在能够主动提及此事,不仅是对着生的欲望愈发强烈,更是发自肺腑的接受了二嫂,并且选择相信她。
可想到刚才在屋子里二嫂说的话,她又不觉皱起了眉头。
而曲云初向她道出了心事,心里已然松快了许多。
如此,即便将来与她生出仇怨,也好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取来百宝箱,姑嫂二人去了堂屋里。
陆文谦今日并未待在里屋,而是在堂屋角落的软榻上倚着,似乎就等待着曲云初过去。
“二哥哥,你是腿上有知觉了吗?”
见他神情甚是悠然,陆珺莞关切着问道。
他这腿自打坏掉以后就彻底的麻木了,没曾想如今又让人看到希望了。
如果说前几日提医腿的事是为了宽陆沈氏的心,让她转移注意力,那么这次陆文谦是实实在在感觉腿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感觉自打上一次的针灸后,偶尔总会出现那么一两次,起初他并没太过在意,如今不知为何他越来越想抓住每一次这种微妙的希望。
他想要重新站起来。
不为别的,只为了每次看她不必抬头仰视。
想到这里,陆文谦目光平静的朝着姑嫂二人点了点头,随后自觉的躺下身去。
“二嫂,就有劳你了。”
陆珺莞心底又高兴又莫名的有些酸楚,她多希望母亲,二哥,二嫂,大家都能顺顺遂遂,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她眼底氤氲着泪,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转回来时又欢笑着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若是有事差人去院里唤我。”
话落,便识趣的离开了凤雅阁。
曲云初吩咐可颜取了温水洗净了手,运了功,照着往昔一样,先往血海、足三里、三阴交穴入针渡炁,之后再扎针入阳陵泉穴、合谷穴、涌泉穴、内关穴几处穴位。
待得行完针,陆文谦很明显的感觉到浑身气血畅通,直通足底,似乎有一股无穷尽的力量在自己体内运转。
可曲云初身体却有些虚脱,收好针灸袋刚要挪步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陆沈氏。”
陆文谦将她身子托住,颇有些困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每次为自己针灸一次,她都像是丢了魂一样,倒是叫人纳闷。
按理来说,针灸这事对医师来说也算不得十分辛苦的事。
曲云初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自不会告诉这疯批自己针灸的法子是采用了门内独传的渡炁之法。
稳了稳心神,她抱着百宝箱正要离去,陆文谦忽的从背后将她强行拽住。
曲云初回眸去看,只见他桃眼轻闪着,不紧不慢的叮嘱道:“华夫人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既然她来到了烟阳城,我自会设法让她永久的留在此地。”
顿了顿,他又补说道:“至于你表姐的下落,我会差人替你去打听。”
只是昨夜消失的那位,令他无比的纳闷,倒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怎生突然就没了踪迹。
还真是与他的言行举止一般,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一个大老爷们,整日里浓妆艳抹的,像什么话。
但愿那厮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自己犯恶心。
曲云初可没心思关心真正的“表姐”去哪儿了,倒是希瞳如今那恐怖的力量叫人难以心安。
也不知这货逃到了何处去。
她要再去危害人间后果可不堪设想。
陆文谦眼下好歹还没有觉醒鬼王的意识,那货如此惧怕他做什么。
那般忍气吞声的不就是为了留在陆家,这点挫折便开溜,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默着没有说话,径直回了阁楼去。
耗损的精气总得先补回来,得好好的睡上一觉。
接下来的一个月,曲云初都是深居简出的,每隔两三日都得替陆文谦医治腿疾,因着针灸要采用渡炁之法,她实在也没精力出门。
许多的事都只能缓了下去。
端午这日,可颜、小宁领了内院的女使、嬷嬷陪着阿阿在厨屋里包粽子,曲云初仍是照旧在堂屋里替陆文谦行完针要走。
陆文谦心里却有些不高兴,觉得她这一个月实在是太冷漠了些,变得沉默寡言的,除了替自己行针,几乎从不和自己主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