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县,今日我陆府上下忙着为至圣娘娘接驾,看在你为朝廷竭力办差的份上,这件事情权当没发生过,你若再继续冥顽不灵,休怪我等不客气。”
陆文谦故意恼怒着斥道。
陆彦朝却是看出二叔有庇护谢君屹的意思,不依不饶道:“二叔,谢知县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阻拦至圣娘娘的车驾,就此放他离去恐怕不妥吧?”
“娘娘贵为天子乳母,自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
陆文谦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华夫人,淡淡的笑道:
“檀州城近来命案频发,闹得人心惶惶的,皆因炎嵩那邪道士而起,百姓乃社稷之根本,谢知县欲为天子分忧,想要早日拿住恶徒,以安抚民心,虽是莽撞了些,对朝廷却是一片赤诚之心,娘娘通情达理,想来也能够体恤。”
猝不及防的给华夫人戴了顶高帽子,倒是让她没法与陆彦朝再沆瀣一气。
“陆二爷说得甚合我意。”
华夫人睨了眼不知死活的谢君屹,不动声色的笑道:
“谢知县为国为民劳苦功高,速速退下吧,这陆府好歹也是内务府首席皇商,又承着一品光禄大夫的官衔,岂是你说闯就能闯的,陆家主方才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足见他内心坦荡,你呀就别再为难他了。”
谢君屹虽心有不甘,可已然没了底气,踌躇着看了眼陆文谦后,正想告辞,却见曲云初和刘全已从府门内走了出来。
不容他过去垂询关切,陆彦朝却满目嘲讽的先是开了口:
“哟,二婶,听说你这两日做了件十分了不得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就救下了织造大人性命,令人起死回生,可谓是功德无量呀。”
阴阳怪气了一番,陆彦朝饶有兴致的看向一脸悻悻的刘全和曲云初,邪笑着问道:“怎么样,可抓住了炎嵩那妖道?”
瞧他甚是得意的嘴脸,刘全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大卸八块。
都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陆彦朝生得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没想到内心却是如此阴暗卑鄙。
“陆家主,你别得意。”
刘全痛斥一声,其余的话尚未开口,华夫人便开始出言袒护:“刘织造,不得无礼,所谓捉奸拿双,捉贼拿脏,可不能随意听信谣言受了人的挑唆。”
话落,还别有深意的打量了眼曲云初:“这世间哪有什么乌七八糟的阴邪之术,你呀不过是近来为国事操劳过度罢了,回府多修养些时日就好了。”
刘全哪里看不出娘娘是在有意袒护陆彦朝,可自己总归是要靠着她才有前程可言,所以也只能咬着牙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老奴多谢娘娘体恤。”
刘全满腹心酸的应了句。
华夫人再将目光转向曲云初,又道:“倒也不是老身嘴碎爱多管闲事,只是这陆家总归不是寻常人家,有千千万万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呢,二少夫人既是凤雅阁的主母娘子,就该谨遵祖训,以身作则的多操心府里的事情,整日里抛头露面处处招惹是非成何体统?”
刻意打量了眼陆文谦,华夫人嘴角扬起一抹玩味般的冷笑:“崇尚玄道该是修心养性,可不是整日里故弄玄虚以此挑拨人心。”
听着这话,陆文谦和曲云初仍是一脸平静,倒是他们身旁的希瞳觉得实在滑稽可笑,按耐不住的开口驳斥道:“娘娘这话好生没道理,我表妹一心向善,只为替人排忧解难,救人于水火,如何就是故弄玄虚了?”
分明就是他身旁那位纨绔公子居心叵测,这娘俩倒是会贼喊捉贼。
“表妹?”
陆彦朝这些时日都在地室里,还未见过希瞳,瞧着她那精致的容貌,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二婶何时多出了位表姐?”
陆彦朝睨了眼希瞳,幽深一笑:“从前也未见过表姨母来陆家,怕是并不知晓我陆家的规矩,我听下人说今日正是表姨母撺掇寒衣卫搜院的,可有搜到些什么?”
见他嚣张至极,希瞳目色一冷,她倒不信,那地道里果真就被收拾得无迹可寻?
与曲云初做了个鬼脸,随即灵魂离体,穿入地道,寻着地道找了过去。
华夫人身旁那戴着斗笠的神秘人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也连忙灵魂出体跟了去。
“摄青鬼?”
曲云初看得一惊。
没想到堂堂天子乳娘,竟也豢养此等邪物,她就不担心哪日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华夫人倒不知晓自己身边这位“高人”是靠摄取尸气而成的厉鬼,仍是沾沾自喜的看向曲云初和希瞳二人。
注视着正发呆的希瞳,华夫人以为她是被吓傻了,冷声嗤道:
“终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没规没矩,二少夫人还得好生管教管教,可别闹了笑话,也幸亏是没寻出什么,要真是让寒衣卫在府上寻到些不该寻到的,那真是要叫人贻笑大方了,主母娘子家的表小姐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