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珺莞看到希瞳怀里抱着曲云初,和可颜、小宁心慌意乱的率先迎了上去。
“知意。”
见她面容惨白无色,陆珺莞心里更加不安,热泪在眼眶边不停打转:“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谁将你害成这般模样?”
可颜和小宁也是哭得梨带雨的。
“都怪咱家糊涂。”
刘全悔恨不已,若是早听了二少夫人的话,既不会害了自己更不会连累她。
陆文谦推着轮椅上前来,瞥了瞥嘴角血迹已然凝固的曲云初,心里如针刺一般,先是对可颜、小宁吩咐道:“还不快带你们小姐回房。”
听到这话,希瞳正想抱着曲云初进去,被陆文谦一个狠厉的眼神吓得顿时怔住,只得将人交到两个小丫头手上。
眼看着可颜、小宁照顾着人回了凤雅阁,她在心头默念道:“臭道姑,你可不能有事呀。”
院子里陷入无比紧张的氛围,所有人都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少夫人的病症该如何医治。
安静已久的凤雅阁里难得热闹起来。
陆柏庸提心吊胆的进入凤雅阁正堂的卧房中,小心翼翼打量着床榻边脸上毫无颜色的侄子,觉得他今日传的那番话俨然一个活阎罗。
瞧着侄媳妇的面相甚是安详,并不像是有任何病症的,可仅是探了探脉,陆柏庸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恰在这时,一名稚嫩的小孩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众人见着也无人敢拦。
陆柏庸没敢立刻上前探脉问诊,正想劝侄子收回杀医师的话,可才开口,陆文谦那冰冷决绝的声音忽的响起:
“三叔若敢再耍滑头,休怪做侄儿的不留情面。”
陆文谦看似平静,毫无波澜的面容下,内心早已心急如焚。
“出去。”
“奇怪,侄媳妇看上去面色红润,可这脉象……”
希瞳猛的将她推了出去。
希瞳目如阴鸷般睨她一眼,沉声警告道:“你若医不好她,我便要你的命。”
“文谦啦……”
二少夫人已经死了。
“二爷,少夫人已经死了,你何必自欺欺人。”
陆文谦冷冷的丢出一个字,并未给二人好脸色。
整个烟阳城也顿时沸腾无比,凡是会些医术的皆往着陆府赶去。
陆沈氏的命重要,难道他们这些做医师的命就不重要了?
他觉得三叔这医术实在平庸,真是担不起大月朝
却没人敢说出口。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医者仁心,更别提上次你大嫂的事侄媳妇还救过大家,我自当全力以赴。”
听着这话,所有人脸上都是一阵骇然,只觉毛骨悚然。
……
李步瑶只是浅观一眼榻上人的面色,再结合着外面听来的诊断结论,便大胆的说出了所有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陆柏庸说完,不敢再有迟疑,忙上前为人探脉问诊。
“步瑶小姐,你听清楚了,我只是要臭道姑离开陆家,却并不是要她去死。”
也有些自诩比陆柏庸更甚一筹的民间医师请命入内探脉,可那病症的确是闻所未闻,少夫人整个人看上去还生机盎然的,却唯独没了脉象。
医师们看到老前辈一脸悻悻的出来,得知他对里面的病症已然束手无策,纷纷皱起了眉头。
“呵,纵然二爷杀尽所有医师,少夫人也是回不来了。”
仔细观察陆沈氏的面貌,一脸柔和静谧,嘴角似乎还洋溢着淡淡的笑,这神态顶多是睡熟了,哪里会到了气若游丝、脉象全无的地步。
“整个檀州城的医师有一个算一个,三日内赶到凤雅阁的,赏;托故未到者,少一个我便让全城医师替陆沈氏殉葬。”
上一次,自己被早早的收殓入棺,这老家伙当居“首功”。
这一对没一个好东西,在他看来就是来添乱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吉甄,速去发布告示请医师。”
“阿阿小姐。”
希瞳顿时露出不满,狠狠一把掐住她脖子,大声道:“你再敢胡咧咧,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弱弱的打量了眼陆文谦,陆柏庸如实说道:“她气若游丝,脉象全无。”
李步瑶吓得一怔,不敢再说话,不情不愿的被她强推着去了凤雅阁。
陆文谦怒不可遏的斥道。
李步瑶狠狠的撞在门扉上,踉踉跄跄的重新站直了身子,幸灾乐祸的继续开口道:“二爷还是早些替主母准备后事吧。”
李步瑶挣脱不开,只得苦口婆心的劝道。
“二爷说了,大家伙就算是想破脑袋也要想出救少夫人的法子,否则这陆家的门就不必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