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书梨作为陆文靖的新婚妻子,虽然出身微寒,却是个极有眼力见的,揣摩人心的本事最是了得。
她知兄长向来见识非凡,是个极有本事的,所安排的每一件事情自有他的道理。
让二嫂大手大脚的去赌钱这事,她觉得必然有深意。
瞧着院里突然变得怪异的氛围,她不愿看到大家再深究此事,也故意将话题引往了别处:
“你们说起彦朝,我近来听陆管家说,他让人四处在寻找玄门高人,还在大力搜寻什么《蓝华医经》,那医经据说是为了寻来献给至圣娘娘做寿礼,可他整日里寻玄门中人倒不知是图个什么了?”
讪讪的笑了笑,她又接着道:“上次二嫂说的玄都观,府上人都去求过护身符,这数月来府上一直太平无事,又有二嫂镇宅,也用不着什么道士来府上。”
提及此事,陆珺莞顿时来了兴致:
“我和云轻当日不在府上,听府上人说,那日有位极为厉害的邪物从府上逃走了,彦朝还认定是这邪物害死了他母亲,想来是在寻找玄门高人替他抓住这邪物吧。”
“要真是如此,还得尽力寻出这邪物才是。”
江云轻不怀好意的睨了眼曲云初,阴阳怪气道:
“二嫂,如今府上人都在传你颇有道行,先前是我们小觑了你的本事,在这件事上面你可不能怀有私心,眼睁睁看着那邪物继续害人呀,听说沈家伯母也是险些被这邪物所害。”
虽然那日已有人澄清大嫂是被邪物附了身,可仍有人觉着这位二少夫人是嫉恨大少夫人才故意将人给烧死。
他得替人鸣个不平才是。
免得那邪物一直逍遥法外,最后让自己受了害。
毕竟,那邪物专挑八字极阴之人下手,自己可刚好对了胃口。
“既然妹婿觉得我这人有私心,又何必在我面前提此事?”
曲云初没好气道。
并没心思再去解释此事。
瞧他对此事如此上心,又忍不住问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妹婿与大嫂向来不对付,现在竟然这般同情她们母子的遭遇,莫非妹婿八字也是四柱纯阴?”
“我……”
江云轻可不敢提及此事,连忙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莫要伸张,莫要伸张,说不定那邪物就在府上哪里藏着呢。”
听他如此说,曲云初倒是一阵纳闷。
自打那夜摄青鬼从自己手下逃脱后,已有数月没感受到这家伙的踪迹了。
她也差谢君屹打听过,近来不光是整个烟阳城,就连整个檀州也未再发生过先前那等离奇的命案。
莫非那摄青鬼销声匿迹了?
她刚有此念头,却见陆管家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二少夫人,府外来了位女子,硬说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姐,可老奴听着分明就是个男子,她却非说自己是女娘,打扮得甚是妖娆,简直雌雄难辨。”
陆管家苦着脸说道:“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进来请示二爷和少夫人。”
“你是老糊涂了。”
陆文谦剑眉微蹙:“夫人家中境况你会不知?”
“表姐?”
曲云初挑了挑眉。
印象中,原身在沈家的确是有个表姐的。
只是陶氏嫁给沈重山是因为老家闹饥荒,十里八村的人都死了,陶氏带着幸存的堂侄女一路逃荒,可最后还是走散了。
陶氏嫁入沈家后也是寻了她那侄女许久都无踪迹可言。
这“表姐”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曲云初觉得有些离谱。
“哎呀,二爷,少夫人,若不是有证据,老奴也不敢信啊。”
陆管家忙将一张黄色皮纸递到了陆文谦手上:“二爷请看,这是陶家的族谱,外面那人名叫陶希瞳,她说当年整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陶家族长临终前将族谱托付给她,她带着这纸族谱寻了多年才打听到少夫人和陶老夫人的消息。
陆文谦将族谱递给曲云初查看。
曲云初大致瞟了眼,族谱倒的确是有些年头的古物了,而且也确实有这位表姐的名字。
既然是打着陶氏侄女的名头来寻自己,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能怠慢,与陆文谦默默示意了眼,也未开口相询,陆文谦便主动点了头。
“请表小姐进来。”
“是。”
陆管家应声而去。
“你不亲自去迎迎?”
陆文谦纳闷的瞥了眼曲云初,总觉得她对沈家人太过冷漠了些,还不如待曲家村的人热情。
“姑爷,小姐,奴婢去吧。”
小宁主动请缨道。
她这些年一直陪在老夫人跟前,最是清楚老夫人对表小姐的思念有多深。
“还是我亲自去。”
曲云初像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