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朝紧赶慢赶的赶到檀州城,来到华宛昕居住的院子时,只见到四处一片狼藉。
“母亲。”
冲进屋子里,望着床榻上躺着的那具已经萎缩冰冷的尸体,他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恨恨的咬了咬牙,他厉声对吉平吩咐道:“将炎嵩那厮给我带上来千刀万剐了。”
陆管家差人将邪道士带入宅子内,看到眼前一幕也是心惊肉跳的。
“大少夫人。”
他直愣愣的望着华宛昕的尸体许久也没缓过神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愤怒都聚集到了炎嵩一人身上。
“陆家主饶命。”
炎嵩高喊道:“若是杀了贫道,陆家主的命数无人能替您扭转,家主早晚要步大少夫人的后尘。”
“混账。”
陆管家痛斥一声,朝小厮们挥了挥手:“拖下去千刀万剐。”
“慢。”
陆彦朝突然有些犹豫了。
虽然母亲被这邪道士养的怪物害死,可也足以证明他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眼下,他必须得寻这样一位人物在身边。
恰在这时,有小厮拿了画像进来递给他看,陆彦朝呆呆的看着画像,邪笑着不停摇头:“看来大师果真是有些道行,如今竟连官府也盯上你了。”
也顾不得先去整理母亲的遗容,他兴奋的斥退众人,虎视眈眈的弯下身去问炎嵩:“你倒是说说如何替我更改命数?”
“移接木,祸水东引。”
炎嵩不敢隐瞒,如实答道:“陆家主生来命中带煞,再加之这些年杀戮太重,身上煞气极重,如今能吸食煞气的摄青鬼皆被希瞳那妖孽吞噬,唯有移接木之法,寻一个合适之人继承您浑身的煞气,如此才能替家主化解危难。”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陆彦朝立时改变了主意,向门外的吉平挥了挥手:“将这厮带回烟阳城好生看管。”
话落,又怒瞪着炎嵩,郑重警告道:“我给你三日时间,你若寻不到合适人选我就将你碎尸万断。”
炎嵩心知这货向来言出必行,若不替他寻到合适人选,自己这小命必然不保,也不敢迟疑,连忙应承下来。
待得人被带下去后,陆彦朝重新望向床榻上已经浑身僵硬的母亲,极为痛心的捏了捏拳头。
浑浑噩噩间,他猛的想起母亲临行前的那场夜宴,祖母、二叔、二婶当时的反应都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他开始察觉到这些人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
“二婶为何无故给母亲两道符纸?”
陆彦朝心头极为困惑。
看来得立即赶回去向那妇人打听清楚。
“为母亲大敛,回烟阳城为母亲举丧。”
陆彦朝阴着脸吩咐道。
“是。”
陆管家也赶忙吩咐小厮们去通知在外的陆家人赶回烟阳城为大少夫人奔丧。
……
曲云初在沈家陪了陶氏一日,本想让她身子将养好些再送她上九云山,可这妇人在沈家一日也不想多待。
曲云初没了法子,赶在上九前与陆文谦一道送她上了山。
得知玄都观的两位财神爷来到了观中,长清笑得合不拢嘴的亲自到半山腰上来迎接。
“陆二爷、陆少夫人乐善好施,为本观捐了这许多的香火银子,贫道替祖师爷替门下弟子多谢二位的善恩了。”
长清手握拂尘,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看小师叔。
以往她在观中整日里和鸿祯师叔祖斗法,两人整日里推诿着该谁下山去挣些散碎银两替观里维持生计,长清看着都心烦。
如今再去瞧小师叔,不仅顺眼了许多,甚至觉得她这娇小的身体显得十分伟岸。
陆文谦向来不喜欢这些惯会耍嘴皮子的道士。
也不知为何,他对“道士”这生物与生俱来的就有种莫名的厌烦感。
只要见到道士,就犹如遇到前世的宿敌一般会让他生出一种强烈的警惕感。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这人向来不吝啬。”
陆文谦眼含威慑,重重瞥了眼长清:“不过有句丑话我得说在前头,我岳母看上了你们九云山,想来此处清修那是你们的福分,若是哪日我得知她老人家在玄都观受了委屈,我必将整个九云山给铲平了。”
听着这话,长清一脸苦意,不停巴望曲云初,心道:小师叔啊,你倒是管管你家这孽障,也忒嚣张了些。
还想铲平九云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曲云初却是一脸的泰然自若。
别说陶氏还是原主的养母,就凭着眼前这尊财神爷,她也愿意将陶氏当作菩萨供起来。
只要让这陆二爷欢心了,别说是重修一座玄都观,就算是修一座紫禁城那也不在话下。
她意味深长的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