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也懒得再理会吉甄,将几枚银针分别扎入陆文谦任脉上的气海穴、关元穴、中院穴、神阙穴四处穴位,同时伴以轻轻的揉抚。
没过多久,陆文谦就渐渐苏醒过来。
“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吉甄纳闷的撇了撇嘴:“以往坐在轮椅上也没见你晕倒呀,怎生今日却晕倒了过去?”
陆文谦默默的瞥了眼角落的书桌,并未答话。
面色紧绷着,十分难看。
“二爷,你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吉甄打量着他不太自然的神情,忙嘘寒问暖:“怎么脸色看上去越来越差?”
废话,都快憋坏了,能不差嘛。
曲云初睨他一眼,藏在心里的话不好明说,替他收了针,顺便指了指门外的方向,连忙隐晦的提醒道:“你带他去一趟五谷轮回之所,你家二爷脸上自然就好看了。”
“五谷轮回之所?”
吉甄听得一头雾水,可颜也是一筹莫展。
“咳,带二爷去趟茅房。”
曲云初见状,只好直言道。
随后难为情的转过身去,径直坐回了暖炉边。
吉甄这才心领神会,忙小心翼翼的抱起陆文谦坐回轮椅上,飞快的推了出去。
可颜惴惴不安的靠拢到曲云初跟前来,小声询问道:“小小姐,你对姑爷做了什么,奴婢瞧着姑爷脸上的确是不好看,方才奴婢还听见你与姑爷在房里争吵。”
“我与他有何好吵的。”
曲云初冷哼一声。
就算自己想吵,凭着他那闷性子怕是也吵不起来。
可将那疯批逼到这步田地他仍不愿意写休书,真是叫人有些束手无策了。
难不成非得叫上九云山后山那些“好朋友”来为难为难他,他才肯低头?
只是这家伙魂魄有金光护体,寻常小鬼很难接近呀。
再则,这疯批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是个软硬不吃的,就算是自己在他跟前撒娇卖萌怕是也不管用吧。
想到此处,曲云初再次头疼了起来。
正狐疑着,吉甄已推着轮椅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看着轮椅上坐着的笔挺身影,没了先前的窘迫,乌黑深邃的眸子里重新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处处都在张扬着那与身俱来的高贵与典雅。
“咳,陆二爷,你说吧,究竟要如何你才肯善罢甘休?”
曲云初也不给他问罪的机会,直接先发制人,打断了他的思路。
陆文谦冷冷的向吉甄挥了挥手,又瞪了眼可颜,示意二人再度出去。
吉甄刚要跨步,陆文谦却指了指旁边的书桌,厉声道:“搬出去砸了。”
吉甄不明所以,可毕竟是主子的吩咐,只好乖乖的上前将书桌扛了出去。
可颜怯怯懦懦的出门后,赶忙关好了房门。
“陆沈氏,我善待你并非因为你有多好,而是我向来足够仁慈。”
陆文谦推着轮椅慢悠悠到得暖炉跟前,目光阴沉的瞥她一眼:“即便你以往再不济,我也十分尊重你,这也并非你有多优秀,而是我向来以礼待人。”
这话倒是让曲云初无法反驳。
的确,印象中,他并未薄待过原身。
即便是新婚当日,他也未强迫过与原身圆房。
如果不是原身执迷不悟,一直给他难堪,他甚至不会怒写休书,可以任由着她无拘无束的住在霞丹院里。
“二爷行事历来明法度讲原则,处处以德服人,这点我很敬佩,既然二爷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倒是想问问,你我之间素无情意,二爷又何必将我强留与府上,能趁此机会摆脱我,对二爷来说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曲云初耐着性子,如实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情意这东西太过贵重,对你对我而言都不适合提及。”
陆文谦轻抿着唇角,微寒一笑:“但我却知道一点,你既嫁进了陆家,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去留我还是能够做主的。”
“所以你究竟想怎样?”
曲云初眉峰一闪,眼底也露出寒意。
陆文谦并未与她正面相对,而是避开了她投来的锋芒,推着轮椅向内屋行去。
“一年的时间,只要你遵照约定,到时我可以给你足够的体面,赐你一份和离书,准允你离开陆家。”
“约定?”
曲云初愣了愣神:“每月光十万两银子?”
“嗯。”
陆文谦轻应了声,轮椅随之停下。
这可真是有大病。
曲云初望着他轮廓弧度鲜明的背影,一脸的困惑。
“你若觉得麻烦,我已为你指了条明路,鸿顺赌坊背后的东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