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一愣,华氏不明所以的问道:“二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不怀疑弟媳开始怀疑自己了?
陆文谦置若罔闻的推着轮椅到得春华、秋怡跟前,沉声说道:
“倘若我昨夜就此殒命,横竖是死无对证,你们二人想要来个无声胜有声,顺理成章的攀诬了二夫人,待得事后说不定还有人能保下你们性命,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说罢,目光犀利的转回江芮身上。
“这些个丫头欺母亲仁慈,儿子本不该让母亲的院里见了血,可今日怕是不得不如此了。”
华氏瞧出他是要亲自逼供两个丫头,连忙阻拦道:
“二弟,春华、秋怡毕竟是母亲跟前的人,夜里才刚挨过顿板子,想来她们也是不知情的.”
“吉甄。”
陆文谦大喝一声,直接打断了华氏的话。
“将人拖出去狠狠的打,她们若不肯开口,就打死在这院里。”
“使不得呀。”
华氏急得追了上去:“好歹也该让母亲发了话。”
而且还是在老夫人院子里,这不存心给人难堪。
哪有这样做儿子的。
可吉甄向来只听命于陆文谦,哪会去管别人的颜面,直接将人拖出去开始往死里打。
听着外面传来的哀叫声,江芮心惊肉跳的也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说话。
与陆文谦面面相觑许久后,竟不动声色的起身回了内室。
各个房头的人瞧着这场面哪敢言语半分,眼睁睁看着春华、秋怡在院子里被打得血肉四溅的咽了气。
陆文谦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只是望着江芮内室的方向沉吟片刻,最后冷漠无比的叫人抬着轮椅出了门。
陆珺莞如今是越发的看不懂母亲与二哥哥了,瞧着府上两个主心骨皆已离去,也懒得再去理会旁人,过来拉了曲云初,示意道:
“二嫂,二哥哥还得用汤药,我们这便回去吧。”
“嗯。”
曲云初轻应了声,跟着她出了门,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陆文谦方才的那些话。
“二哥哥今日是怎么了,他过来不就是为了查清害他的人,可还没有问出话就将春华、秋怡给打死了。”
陆珺莞挽着曲云初胳膊,纳闷的自言自语:“母亲也是,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如此事情岂不是要石沉大海了。”
“或许你二哥哥已经知晓是何人害的他。”
曲云初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陆文谦看老夫人的眼神甚是古怪,只怕此事与江芮脱不了干系。
他此番作为明显是要给人来个下马威。
大家族的恩怨纠葛她实在看不懂,也懒得去置喙。
横竖自己如今是彻底的摆脱了嫌疑,可以安心琢磨如何去向陆文谦索要休书了。
“三娘,你折腾了这一夜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曲云初朝她吟吟一笑:“伺候你二哥哥汤药的事就交给我了。”
“你?”
陆珺莞有些不放心,可这个时候自不能扫了她的信心,开口安抚道:“二哥哥怕是烦心得很,你对他多些耐心。”
“你就放宽心吧。”
曲云初又温温的笑了笑,不经意的抬眸,正好撞见远处暗沉的屋檐下,两道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紧盯着自己。
正是春华、秋怡的鬼魂。
三人目光相接在一块时,那二人神情明显怔了怔,紧接着化作一缕炊烟朝着西边逃窜而去。
“三娘,府上最西边是何人的院子?”
曲云初指了指春华、秋怡逃走的方向。
“那边以前是柳姨娘的院子,前些年过世后便废弃了。”
陆珺莞也不知她为何打听此事,但还是耐心的与她做了解释。
曲云初若有所思的捏了捏手指,那二人满腹幽怨怕是不肯就此离去,便将怀中剩下两张符纸掏了出来塞到陆珺莞手中,叮嘱道:
“府上近来发生许多事,这两张符纸你且留着,有个依托如此更能睡得安稳些。”
陆珺莞心思不比府上那些老顽固,平日里无事也会去寺庙、道观上香,虽不笃定二嫂画的符纸真有什么作用,可想着二哥哥死而复生的确是靠了这几道符纸,还是迟疑着接了过来。
“谢了。”
陆珺莞收好符纸,挥手道:“你也快些回去歇着吧,我待会差人将可颜那丫头给你送还回去,你若是有事吩咐她去我院里唤我。”
“好。”
可颜是随原身陪嫁入府的贴身女使,昨夜受了连累,只怕也被折磨得够呛。
曲云初此时还没心思去关心那小丫头,笑着道:“我倒真有件事要麻烦三娘,府上夜里置办你二哥哥的丧事该是备了不少做法事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