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起她的故事之前,要提到一个女人。”
“一个赐予了那个孩子生命,但也将这份最沉重的命运按在她肩上的罪魁祸首。”
“姑且就称呼她为赵氏好了。”
明明是谈起自己的母亲,李枫尧的语气却没有半点变化,就像是提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是岭南赵家的一个分家的嫡女,但从小就远离父母,被送到了主家去寄养。”
“当然,虽然名义上说是寄养,但她在主家的身份其实就是下人,她需要伺候同龄的主家女子的起居。”
“很奇怪,不是吗?明明她也是嫡女,却要做这种事情。”
“身为分家之人,她在主家的那些年里,早早地体会到了人间的冷暖……不觉得可笑吗?明明都是有着相同姓氏的同族,在对待同胞时却比外人更加无情。”
任以道沉默,并没有回答,抬手将手搭在了她的腰肢之上。
李枫尧并不需要答案,她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去听她讲述这个故事就足够。
她说:
任以道眯起眼睛,他没法想象当时的情况会对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终于,在很多年之后,她等到了一个机会。”
“与皇室的联姻,而且是早负盛名的一位出色皇子。”
她的血液中流淌着她的血脉,如假包换。
“她生来
“她在等,等一个时机。”
而且,比起她那只能不断等待时机的母亲,她更善于主动出击。
“好在她生了一副好皮囊,随着长大越发出众,这才在分家之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伺候主家嫡女的丫鬟。”
“至于她最后的结局,无趣到甚至令我想笑。”
“在怀上龙种之后就一个人远遁,独自产子,并且
“赵家大小姐不但享受着赵氏从未想象过的奢华生活,还有着靠着祖上蒙荫而早早订下一桩极好的婚约。”
李枫尧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嘲讽。
“分家有一块秘密相传的传家之宝,那块玉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体现出截然相反的一面。”
“在大皇子降生后不久,她成功地攀上了性情转变的皇帝,一夜欢愉之后,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性别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在这皇宫中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她的,包括她自己的生命。”
“但就算是嫉妒,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她将心中的想法深深藏了起来。”
“因为没有,所以……她要得到。”
“她的孩子已经有了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一个孩子,一个从出生就坐拥一切的龙种。”
“因为她知道,她已经赢了。”
“但这并没有很快让她如愿以偿,那位皇子并不喜欢赵家大小姐,连带着与她长相相似的赵氏也一同被无视冷落。”
“将一切工作做到尽善尽美的同时,她暗中模仿着赵家大小姐的一举一动。”
嗤。
“而这个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养大的女孩,一直到六岁才真正明白自己与他人的不同。”
“这样,无论什么结果,她的孩子都将会是一名男孩儿。”
他算是知道李枫尧身上那股毒蛇一样的气质来自哪里了。
“但她没有崩溃,而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女儿,最终还是变成了母亲的模样。
“权力也好、地位也罢、甚至是那微不足道的财富……她都想要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在那个夜晚,
“但她还不满足,她想要自己的孩子,拥有的更多。”
“简直一模一样,不是吗?”
联想起之前冉贵妃随口说起的故事,那个时候的李隆怕是被先皇强迫成婚,心中郁愤难平,多看一眼赵家小姐都会嫌烦。
“她长大了,成为了赵氏心中最期望的模样。”
“因为她一无所有,所以,她想要将一切都攥在手心里。”
迷茫?痛苦?还是说……会崩溃吗?
李枫尧给了他答案。
“在赵家大小姐成婚的时候,她也如愿地作为陪嫁丫鬟一同进入到了宫中。”
“赵氏知道这酒有毒,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喝了下去。”
任以道在听完赵氏的故事后,也不禁有些感慨。
“因为想要,所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目标得到,即使是在别人的手中,她也要想方设法夺到自己的手中。”
虽然李枫尧在的语气听上去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但在说到这里时,她还是不自觉地攥住了拳头。
“在她死后,孩子被顺理成章地过继给了同族的姐妹,也就是那位母仪天下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