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喊了好几遍,劝说读书人散了的话。
可惜,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
单个的读书人可能会怕洪承畴这个山东巡抚,但读书人一多,都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甚至还有人觉得以后自己也是要中举进入官场,不必害怕洪承畴。
之所以有些读书人认为自己将来必定能当官,也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成功后,逼得朝廷退让,他们这些读书人将会名气大增,自然比那些籍籍无名的人更容易考中。
“洪抚台,看样子这些人根本没把你这个巡抚当回事,我看还是动手吧!”说话的是驻军的一位中队长。
这一次带队行动的人也是他。
洪承畴犹豫了一下,旋即一咬牙,说道:“抓人。”
他给了这些人机会,本想只抓几个带头的人就算了,既然这些人都不把他当回事,那他也用不着客气了,衙门里又不是没有空牢房。
“行动。”那名中队长举起右手向前一挥手腕,同时叮嘱道,“尽量不要闹出伤人命,但遭遇到反抗,允许反击。”
三十多名刀盾手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走在前面。
后面跟着一队火铳手。
不过,这些火铳手没有装填药子,只是装上了刺刀,充当长枪用。
随着刀盾手一点点靠近,原本在孔庙外的几个读书人慢慢退进了孔庙里。
这些读书人也看过军中的操练,但直面军阵的压迫还是
对不少读书人来说,看着靠近过来的驻军士卒,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本官再说一遍,里面的人立刻从孔庙里面走出来束手就擒。”洪承畴举着手里的铁皮喇叭喊道。
真要出现意外,死了几个读书人,那他的在仕林的名声就真的臭了,远比把这些人全都抓进大牢还要严重。
“洪承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派兵围攻圣人庙宇,你就不怕自己遗臭万年吧!”庙里面有读书人从里面大声喊道。
听到这话的洪承畴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这些读书人闹事,他又怎么会被逼到这一步。
至于名声臭了,他也任命了,总比连乌纱帽也丢了要好得多。
刀盾手们很快围住了孔庙,把所有的读书人都堵在了孔庙的一间大殿里面。
“同窗们,随我冲出去,他们不敢碰咱们,更不敢在孔庙杀人。”怀中抱着至圣先师牌位的读书人号召起起来他读书人。
说着,他自己举着至圣先师的牌位走在了前面。
其他的读书人跟在了他的身后,还有不少读书人护在了周围。
这块至圣先师的牌位成了他们这些人的保命符,他们也相信没人敢对孔圣人无理。
“抓。”
那名中队长见到读书人从大殿里走出来,立刻下令抓人。
对旁人来说孔圣人的牌位或许有些非同一般的意义,但在他的眼里,一切以命令为主,命令才是天,至于什么孔圣人,就算名气再大,当年他吃不饱饭的时候也没给过他一粒粮食吃。
驻军的兵马可不是那些瞻前顾后的巡抚衙门里的差役,驻军的人一得到命令,立刻向前压去,并开始动手。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至圣先师的牌位,你们敢动至圣先师牌位,就算是你们背后的主子也护不住你们。”举着至圣先师牌位的读书人嘴角大喊起来,同时挥舞着手里的牌位,想要阻挡刀盾手的靠近。
啪!
其中一名到顿时抡起手里的刀,连同刀鞘一起抽在了这名读书人的身上,直接把人抽了一个踉跄。
读书人挨抽的那半个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手里那块至圣先师的牌位也因为没有拿住,掉到了地上。
刀盾手趁他还在发懵,立刻上前把人擒住。
这些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算有些人有点力气,也远不能和经常训练的驻军士卒相比。
除此之外,驻军这边全副武装,又是刀又是盾,而这些读书人的手里只有一把扇子,顶多还有一块勉强可以当做暗器用的玉佩。
面对动手拿人的驻军士卒,读书人连反抗都难,而且一旦动手反抗,立刻招来一顿鼻青脸肿的单方面殴打。
很快,所有的读书人相继全部被擒获。
带队的驻军中队长看了一眼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便来到洪承畴身边说道:“洪抚台,人都抓起来了,是我们送回去,还是交由巡抚衙门的人押回去。”
说着,他看了一眼洪承畴带来的那些衙役捕快们。
“多谢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了。”洪承畴感谢了一句,但人他不准备交给驻军的人,还是决定让巡抚衙门的人把人带回去,多少保住巡抚衙门一些面子。
那名中队长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人就移交给你们了。”
巡抚衙门的捕快衙役们上前接手被擒住的这群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