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反应了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南下,这是南迁。
立刻明白崇祯这是想要迁都南京,不愿意留在北京城了。
“韩卿怎么不说话了?”没有等到回到的崇祯不高兴的催问了一句。
回过神来的韩爌说道:“陛下问的太突然,臣一时没有想好,暂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陛下不如让臣回去多想想,等想好了在回答陛下。”
“你是没想好还是不愿意说?”崇祯眼睛眯了起来。
韩爌回答道:“臣是没想好。”
“那你可要快一点想,朕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行了,下去吧!”崇祯越发的不喜韩爌,心中下定决心这次就换掉首辅。
“臣告退。”
韩爌躬身行礼告退。
若不提出南迁的事情,他还打算留下来劝说崇祯放弃宁锦防线,如今牵扯到南迁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留下了。
啪!
韩爌一走,崇祯把手边的茶盏丢了出去,嘴里怒道:“这就是朕以前看重的臣子,一件事也没办好过,遇到了事情只会左顾言它,这样的臣子,朕还留他做什么!”
一旁伺候的王承恩连忙上前捡起地上的茶盏,交给一旁的小太监拿走换掉。
然后来到崇祯身边,他道:“皇爷息怒,韩阁老不听话,那就换掉一个听话的,皇爷没必要因为此人气坏了身子。”
“朕不是生气,朕是着急呀!”崇祯语气低沉了起来,“皇兄把大明交到真的手里,如今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朕是怕将来无法面对皇兄,愧对我朱家的历代帝王。”
王承恩用手抚着崇祯的后背为其顺气,嘴里说道:“虎贼大逆不道必不长久,皇爷不必为此着恼,朝中有那么多大臣在,早晚有一天铲除了这伙逆贼。”
“大伴不必说这些好话宽慰朕,朕心中明白,眼下虎贼大势已成,想要彻底根除没有那么容易,否则朕也不会想要南迁,还不是为了不使大明陷落在北京城。”崇祯面露苦涩。
每每想起当初自己初登大宝时的情景,都会再想,要是当年不坚持对抗虎贼,而是用高官厚禄拉拢虎贼,如今会不会已经解决了虎贼的问题,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眼睁睁看着虎贼势大难治。
王承恩嘴里不再言语,只是用手一下一下帮崇祯顺气。
心中想得明白,皇爷去南京,他跟着皇爷一块去,要是皇爷留在北京城,不管将来北京城会如何,他都留在皇爷的身边伺候。
韩爌从乾清宫离开后,直接回到了内阁。
人一回来,内阁的几位阁老都凑了过来。
“怎么样?陛下有没有同意放弃宁锦防线?”李标
放弃宁锦防线是他们内阁一同想出来的办法,只不过交给韩爌这个首辅去崇祯那里说。
他们对崇祯的脾气秉性不说摸透,也了解个七八分,深知想要让崇祯放弃宁锦防线并不容易,所以挨骂的事情没有人愿意争抢,最后也只有韩爌一个人出面。
韩爌摇了摇头。
其他的阁老见到,全都面露失望。
放弃宁锦方向在他们看来是最好的解决眼下大明困境的办法,要不是因为担心虎字旗拿下山东后会北上颠覆大明,他们根本不会拿出这个办法来对付虎字旗,毕竟放弃了宁锦,是要得罪辽东将门的。
没有了宁锦防线,只剩下一个山海关,大明不可能还把大量的钱粮送去辽东,早已习惯了分润朝廷运到粮道的大量钱粮,突然没有了,将门是绝不会甘心的。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的道理,内阁这些为官多年的阁老,没有一个人会不懂这个道理。
“眼下山东的情况并不好,登莱已经落入虎贼手中,虎贼下一步很有可能会对济南府的傅宗龙动手,山东得不到朝廷的支持,很可能会像河南一样,落入虎贼手中。”李标说道。
虽然他和韩爌争首辅的位子,可山东问题不解决,他就算成为内阁首辅,山东的烂摊子还是要解决。
“有没有可能诏安?”成基命小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韩爌猛然看向他,问道:“伱刚才说什么?”
“我再说是不是可以诏安这个虎贼,只要能够诏安,山东的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掉了。”成基命说道。
一旁的李标道:“简直异想天开,虎贼怎么可能接受诏安,当年朝廷连爵位都拿出来了,那个刘恒都不为所动,眼下虎贼有了这番局面,更不可能甘心被招安了。”
“说的不错,我也认为虎贼不会接受诏安,与其把精力都放在诏安上面,不如想想该如何解决山东的事情,诸位都清楚,山东是否安稳,关乎到北京城的安危。”韩爌说道。
对于诏安,他并不看好。
而且他也不愿意看到朝廷诏安虎字旗。
一个逆贼,祸害地方多年,朝廷却要对这样的逆贼诏安,在他看来是一种羞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