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白不喝。”孙传庭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伸手拿起桌上一杯没人动过的茶水,端起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啧啧。
抿了抿嘴,孙传庭道:“茶叶不行,水也差点。”
“茶差一点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到我那里去,我那有一些好茶。”洪承畴笑着说道。
孙传庭放下手里的茶杯,道:“不必劝了,我不会从贼的。”
“没错,以你孙伯雅的能耐,用不着从贼。”洪承畴说道。
听到这话的孙传庭诧异的看着洪承畴。
恍惚间,他有一种洪承畴是朝廷安插在虎字旗内部探子的感觉。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洪承畴说道。
孙传庭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道:“你这么说,就不怕让虎贼的人听到了,回头治你得罪?”
“为什么要治我得罪?”洪承畴摊了摊手,旋即说道,“反贼是什么样,伱孙伯雅应该很清楚,你觉得虎字旗是反贼吗?又有哪个反贼会真正在乎民生,真正的反贼只会破坏,比如山东的教乱。”
孙传庭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虎贼叛出大明,难道这不是反贼吗?”
“不是。”洪承畴摇摇头,说道,“可能在朝廷大部分官员眼中,虎字旗是反贼,但在陕西和山西的百姓眼中,虎字旗从来不是什么反贼,因为大明才是让百姓没有活路的那个人,而虎字旗做的事情却是让百姓能够活下去。”
孙传庭不语,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里面的茶水。
“其实我这趟来并非劝你加入虎字旗。”洪承畴说道。
听到这话的孙传庭诧异的看着洪承畴。
“不用这么看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洪承畴说道,“我这趟过来是主公让我来的,但我没打算劝你什么,你孙伯雅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想别人也劝不动,劝了你也不会听。”
孙传庭一口喝点茶杯里最后一点茶水,说道:“想不到我居然这般受人重视,连刘恒他要亲自派人过来劝降。”
“你当这是好事?觉得可以沾沾自喜?”洪承畴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孙传庭反问了回来。
“被重视自然是好事,但你想过没有,等到你拒绝的消息传回去,迎接你的会是什么下场,越是大人物,越是不喜欢被人逆驳。”洪承畴说道。
孙传庭脸色阴晦的说道:“大不了就杀了我,从我被俘的那一天,就没想过还能活着。”
“那你为什么不死?被俘之前你有的是机会可以自行了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关在这么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洪承畴看了一眼周围。
听到这话的孙传庭脸色的表情晦暗不定。
洪承畴提起桌上的茶壶,给孙传庭面前的茶杯里重新斟满,同时嘴里说道:“既然选择了留下来,说明伯雅你不想死,还想活着,哪怕明知道被俘后下场不会太好,也依然不敢自我了断。”
孙传庭脸色越发的难看。
脑中回想起当时被俘的时候,似乎真的像洪承畴说的那样,他从没想过自我了断为大明尽忠。
“伯雅你可知道虎字旗为何要攻打山东?”洪承畴问道。
孙传庭犹豫了一下,说道:“拿下山东,虎字旗便可以彻底围困京师,而且掌控了山东的漕运,京师陷落是迟早的事情。”
“伯雅只说对了一点,还有一点我想以伯雅的聪明应该能够想到。”洪承畴笑眯眯的说道。
孙传庭道:“是为了登莱的出海口,我听说虎字旗也有一支水师,一直在外,只要拿下了登莱,就可以打通和水师的联系。”
“没错。”洪承畴点点头,旋即说道,“但伯雅可知道,如今旅顺已经完全落入我们的手中。”
“旅顺吗?”孙传庭眉头蹙起,“拿下旅顺不是什么好棋,对你们来说,拿下旅顺就需要直面辽东的奴贼,奴贼可没有明军那么好对付。”
“哈哈!”洪承畴突然大笑了起来,道,“伯雅你可知道,虎字旗的一支大军曾在草原上与奴酋皇太极大战了一场,最后吃掉了奴酋的两红旗,斩杀了镶红旗旗主岳托和正红旗的贝子硕托。”
“原来这件事是真的。”孙传庭感叹了一句。
虎字旗在草原上大败奴酋皇太极的事情,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回了大明,可大明朝廷很多官员并不相信,认为是假的。
毕竟一下子打残了两红旗这种事情,大明在辽东那么多兵马都没有做到,虎字旗一个逆贼凭什么能够做到。
认为虎字旗是夸大其实,自我吹捧,给自己脸上贴金。
洪承畴道:“自然是真的,不仅如此,我们在旅顺也和奴贼之间打了一仗,哪怕是现在,奴贼大贝勒莽古尔泰仍率大军在金州城外。”
“你不会是哄我呢吧!”孙传庭不敢相信,虎字旗在和大明开战的同时,居然在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