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哈廉带着一队奴骑很快离开了两红旗的营地。
营帐内,只剩下代善和岳托,还有几位巴牙喇。
“岳托,你不会怪我让萨哈廉逃走,却把你留下来。”代善对面前的岳托说道。
岳托摇了摇头,说道:“我走不了,就跟阿玛你也走不了一样,萨哈廉离开最合适不过,我不会怪阿玛。”
“伱理解就好。”代善看着岳托,旋即又道,“明天虎贼肯定会对咱们动手,而且这一次要比之前几次更危险,今晚恐怕是不能休息了,你要让下面的人做好作战的准备,避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岳托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其实阿玛,别的我都不担心,但虎贼的大炮实在没有应对的手段,一旦虎贼动用大炮,我怕咱们坚持不到大汗的援兵。”
虎字旗大炮的威力他们都见到过,也见识到了虎字旗擅火器,尤其是军中的大炮,不管是明军还是他们大金的军队,远远不如虎字旗军中装备的多。
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任何逞强作为倚靠的地方,想要抵御住虎字旗大炮,对他们来说十分困难。
“肯定会有炮,虎贼这么久才派兵过来,不可能不带来大炮,明日你要做好防炮的准备。”代善想了想,又道,“不是还有大汗派来的骑兵,一旦虎贼动用了大炮,只能动用骑兵想办法毁掉虎贼的大炮。”
面对虎字旗的大炮,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岳托道:“我先回去准备,今晚恐怕要忙的很晚,阿玛你年纪不小了,早些休息吧,晚上我亲自盯着,该做的准备一定全部弄妥当。”
这一路上两红旗的事情,大部分落在岳托的肩头上。
代善自然也可以去做这些事情,但有儿子去劳心劳力,他自然省下了力气做这些费心费力的事情。
当然,这也和岳托有这个本事弄好两红旗的各项事务有关。
换成是硕托,代善肯定不会把权力交给他。
岳托走后,代善躺回床上准备再睡一觉。
越是大战来临之前,越需要休息好,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上战场战斗。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就算和明军大战之前,也很难会失眠的代善,这一次居然在床上翻来覆去,说什么也睡不着觉。
上一次因为大战前失眠,还是萨尔浒那场战斗。
那一战关乎他们建州女真的未来,败了就只能退回山林,被明军和女真各部围剿,可最终胜利的是他们建州女真,这才有了今天的大金。
折腾到了快天亮,代善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过,他睡的很轻,当营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主子,起了吗?该用早饭了。”一名巴牙喇站在营帐门前出言对里面的代善询问。
从床上坐起来的代善用手揉了揉眼角上的眼屎,嘴里说道:“把饭端进来吧!”
越是大战之前,越要吃饱肚子。
不吃饱饭就没有力气杀敌,力气不足,很大可能会死在战场上。
哪怕没怎么睡觉的代善,哪怕缺一些觉,也要保证肚子里有东西,不能短了气力。
营帐外的巴牙喇端着食物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块饼子,一盆羊肉。
早饭吃这么多肉虽然荤大了一些,可接下来就要面临一场关乎两红旗生死的战斗,多吃一些丰盛的食物也算正常。
“主子您先稍坐,奴才这就去准备清水让主子您洗漱。”巴牙喇见代善刚睡醒双眼迷离,嘴里说着就要去外面端清水用来给代善洗漱。
闻言的代善一摇头,道:“不用了,水还是留着喝吧,把饭菜拿过来我直接吃就行。”
他以前跟着老奴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为了找口食物很可能半个月都要住在林子里,渴了吃雪,饿了随便吃点东西凑合,甚至连生肉都吃过。
直到他们建州女真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才慢慢开始学着讲究,也开始了穿金戴银的生活。
巴牙喇兵把食物放在了代善的跟前。
见代善不准备洗漱,他也没再去外面弄清水回来。
虎字旗拖住了代善和两红旗,自然也断了两红旗取水的通道。
大军行军,一般都会在有水的附近驻扎,如此才能保证大军正常用水消耗。
自打虎字旗骑兵师盯上了两红旗,两红旗取水的通道自然也就断了。
如今两红旗用水,完全靠军中储备的那点水,用一点少一点,而勉强从虎字旗骑兵层层阻击下带回来的那点水,根本不够大军的日常消耗。
代善拿起肉和饼子,嘴里呼噜呼噜的大口吃了起来。
哪怕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可他仍然强迫自己多吃一些食物。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击鼓声。
代善吃饭的动作更快了,放进嘴里的食物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