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指挥使的亲兵把陈县令送到了营地外。
等候在这里的师爷急忙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东翁,事情如何了?宣武卫指挥使有没有答应?”
“还没有。”陈县令说道,“不过,他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我相信他会想明白的,咱们先回去等消息。”
轿夫撩开了轿帘,陈县令弯腰坐了进去。
两名轿夫一前一后抬起了轿子,返回县衙。
送陈县令离开的亲兵返回了黄指挥使和程同知所在的房中。
“指挥使,你可不能听陈县令一忽悠就真的去抄没陈家,真要这么做,咱们就彻底得罪了林知府他们。”程同知面对着黄指挥使说道。
黄指挥使犹豫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不知道,可你也清楚,军中的粮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想要维持住军心,要么像对方说的那样,抢城中的粮商,要么去抢那些泥腿子家里的粮食,可泥腿子家中才有多少粮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那也不能对粮商动手,这些粮商背后的大户都与知府衙门那边交好,咱们动了粮商,将会彻底得罪城中的那些文官。”程同知说道。
听到这话的黄指挥使突然问道:“伱说咱们要投奔杨鹤怎么样?”
“现在的杨督师早已不是刚来河南时那般大权在握,如今陈总兵未必会事事听从杨督师,咱们想要通过杨督师弄到粮食很难,除非陈总兵同意,愿意分一部分粮食给咱们。”程同知为其分析道。
黄指挥使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学一回陈永福,只要杨鹤愿意出头,咱们也可以跟着他查抄一家粮商。”
“别想了,这不可能。”程同知说道,“陈县令最近和杨督师走得很近,若杨督师真有意再查抄一家粮商,有陈永福动手就足够了,而陈县令偏偏找上咱们,说明杨督师不愿意在对粮商动手,要么就是背后有什么阴谋。”
“那你说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黄指挥使开始有些不耐烦。
程同知沉思了片刻,道:“我看咱们还是找林府台去要粮,不是说官仓中还有一批粮食,就算要卖给陈家,可只要咱们能要来一些粮食,应该可以够军中支撑一段日子。”
“没戏。”黄指挥使一脸不看好的说道,“我几次找去知府衙门,最后都是空手而归,明显林开阳想把官粮的粮食都换成银子装进自己腰包,一点粮食不打算分给咱们宣武卫。”
程同知说道:“再试试吧,实在不行再去杨督师那边看看,总之陈县令的办法咱们绝不能做,不然就算解了开封府城之围,朝廷那边也不会放过咱们。”
“好吧,我再去一趟知府衙门,看看能不能弄回粮食。”黄指挥使认同了程同知的说法,可宣武卫缺粮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决定再去一趟知府衙门。
程同知说道:“咱们可以把陈县令的想法告诉林府台他们,说不定林府台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能够为咱们解决一部分粮食。”
陈县令那边天黑之前就要结果,黄指挥使没有浪费时间,带上几名亲兵当即赶往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对于他这个宣武卫指挥使来说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绝大多数时候来知府衙门,他都是为了军中的粮草。
叛军刚刚围城的时候还好,每一次他都能顺利的从指知府衙门要来粮食,哪怕后来不给粮食也给了足够的银子购粮。
这种情况持续到城外的叛军退兵,当城外只剩下几千叛军后,一切就都变了,宣武卫再想从知府衙门里要粮食,变得困难起来,不仅粮草要不到,就连银子也是几次才能要到一次,而且拿到的银子比以前更少了。
不仅如此,面对一日三涨的粮价,那点银子连买粮食都不够,军中缺粮的日子变得更难过。
“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将求见林府台。”黄指挥使清楚自己是来求人的,不像上一次站着理强闯进去,而是让人进去通报。
时间不长,去通禀的人从里面返回。
“指挥使请随小的来。”衙役为黄指挥使带路。
最后来到了后衙。
后衙内除了林开阳外,通判于安然也在。
“黄将军来了,自己找地方坐。”于安然热情的招呼黄指挥使入座,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的模样。
黄指挥使走到一旁的空位前坐了下来。
有下人送上来热茶。
“将军这次过来又是为了粮草的事情?”于安然主动开口询问。
黄指挥使欠了欠身,说道:“不瞒于通判,宣武卫实在是缺粮,本将听说官府的粮仓里还有一些粮食,所以看看能不能调拨一些给宣武卫。”
“胡说,粮仓里早已空的可以跑耗子,哪还有官粮,但凡还有官粮,本官也不会拿出白的银子给你们宣武卫。”林开阳一脸不高兴的说。
旁边的于安然也道:“虽然不知黄将军听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