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你要是舍不得崔长史,尽管跟着一起离开。”通判于安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心中对眼前这个开封县令十分不满。
要不是对方带回来叛军要银子的消息,他们也不会惹恼了崔长史,重要的是,崔长史临走前已经明确表明周王府会断了对守城的支持。
断的不是一句口头上的支持,而是切切实实的钱粮。
“下官只是觉得崔长史的一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能让叛军退兵,不管是什么办法总要试试。”陈县令坚持的说道。
面对面前的上官,他也害怕。
但他知道兵刃已经横在了脖子上,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要想办法凑齐五万两银子送出城去。
“陈县令这么支持银子,莫非出城一趟,得了叛军的什么好处不成?”陈永福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的陈县令脸色一正,大义凛然地说道:“若是下官真得了叛军的好处,就让下官不得好死。”
他不仅没在叛军手里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还被叛军强行制造了一个把柄,所以他十分坦荡。
“你在这里又发誓又保证,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你真的拿了什么好处,我们也不可能知道。”陈永福一脸轻蔑的说。
“伱,你这是污人清白。”陈县令气愤的抬手指着陈永福。
陈永福讥讽道:“是不是真的被污了清白,还不一定呢!”
“你,你,你!”陈县令连说三个你后,当即眼皮一翻,气晕了过去。
“陈县令,陈县令。”
周围好几个官员围了上来,对晕过去的陈县令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还有人在耳旁呼唤,想要把人喊醒。
然而陈县令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始终不见睁眼好转。
“来人!”林知府朝门外喊了一声,待两名衙役走进来,他又道,“把陈县令带去客房,再请个郎中过来。”
衙役一前一后,一个抱着腋窝,一个拖着双腿,把陈县令搬了出去。
“这就是个小人。”陈永福依然不放的对陈县令咒骂了一句。
一旁听到这话的林知府眉头微微一蹙,制止道:“行了,人都晕过去了,没必要再去计较了。”
虽然他也不喜陈县令带回的这个消息,可也不愿意看到文官出身的陈县令被一个粗鄙的武夫折辱。
陈永福转头看向林知府说道:“林府台若是愿意,可以拿出一些银子分给守城的将士们,鼓舞士气,更好地守住开封府城,这比把银子白白便宜了城外的叛军强。”
作为武将,他深知守城的将士要是知道官府宁可把银子给叛军也不给他们,一定会导致军中士气大跌。
所以只要有人同意把城里的银子给城外的叛军,在他眼里都是小人。
“城中哪还有银子发下去,各府库里能拿出钱粮早都用的差不多了。”林知府对陈永福说道。
他不同意把银子送给城外的叛军,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府库里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银子,因为这些年各种账目做下来,府库早就被搬空了。
陈永福没有因为林知府的哭穷而放弃,反而说道:“崔长史走之前有句话说得好,官府没有银子,可以让城中的大户一家一户凑一点,林府台您和这些大户熟悉,不如你就出面找城里的大户化些缘回来。”
“这叫什么话,别人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拿出来给官府用。”林知府脸一板,不高兴的说道。
他心里十分清楚,城中的大户恨不得叛军继续包围下去,这样他们可以多买一些高价的粮食,怎么可能舍得拿银子出来。
陈永福不愿放弃的说道:“银子是他们的没错,可要是守不住开封府城,最后银子不都便宜了城外的叛军,如今只是让他们支援出一点银子守城,守住了开封府城,他们家中的银子自然可以保住,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今天就这样吧,都回去吧!”林知府被陈永福纠缠的心烦,直接开始赶人。
“下官告退。”
在场的众文官依次从大堂退了出去。
而在场的几名武将目光都看向了陈永福。
就听陈永福说道:“林府台不妨考虑考虑我刚才的话,一举两得的好事。”
“陈总兵精力充沛的话,不妨想想如何退敌,眼下杨督师卧病修养,陈总兵的担子可不轻呀!”林知府语带威胁之意。
警告陈永福,当前谁才是在开封府真正能做主的人。
陈永福自然听出了威胁之意,当即冷笑道:“本将只是个粗陋的武人,只懂得在战场上杀敌,至于怎么排兵布阵,一直都是你们文官的事情,本将回去等着林府台破解开封府城之围的办法。”
说完,他迈步往外走去。
一众武将紧随其后离开了大堂。
“一群杀坯,实在是该死!”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