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炮手中没有任何人说话,每一名炮手都在为身边的大炮做着分内的事情,可他没眼里散发着可怕的杀机。
沉默中的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
“放!”
炮队队长向下挥动手中的令旗,和之前几次相比,他这一次格外的用力。
轰!轰!轰!
城墙上的几门四磅炮响起,炮子再次朝着城下的官军大炮和那些官兵炮手飞射过去,而且除了一颗炮子打偏外,其他的几颗炮子全部命中了目标。
官军仅剩的五门大炮,再次有两门被打中,炮架当场散落,而不少官兵炮手因为全都拥堵在大炮的周围,其中不少人被炮子打中,一连死伤二十多人。
“抓紧装填,敌人还剩下三门炮了,不能给他们在开炮的机会。”炮队队长大声的鼓励着自己的部下。
而城墙上的炮手中每个人各司其职,全都一言不发,清理炮膛的清理炮膛,装填药子的也都装填药子。
虽然心中恨不得立刻用炮毁掉城下的敌人大炮,可这些炮手每个人都经过很多次的训练,哪怕心中再是着急,动作也没有什么变形,因为熟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城下的官兵炮手死伤了过大,不少人又开始想要逃走,可这个时候,后面压阵的将领带着人顶了上来,稍远的地方,有一支几千人的队伍也开始朝着永宁城冲锋。
官兵炮手见自己人开始攻城,底气壮了不少,而他们这些操炮的火器营官兵一时也后退不得,只能继续给大炮装填,用大炮炮轰城墙上的守军。
轰!轰!轰!
城墙上的四磅炮再次打响,而下方的官军炮手才刚刚把炮装好药子。
官军中的炮手以前只有抵挡奴贼的时候才有机会操炮,平时大炮全都被收起来,他们这些操炮的炮手根本没有机会浪费炮子和药子进行训练,对他们来说,只要一开炮,就是在战场上。
而在辽东,火器营的炮手虽然没有多少训练,但实战的机会却有不少,远不像内长城十二亲卫的火器营,几年都未必有一次开炮的机会。
正因为他们这些人在辽东经常与奴贼厮杀,所以能够更坦然的面对死伤,尤其这一次宁远大捷之后,每个人心气都不一般,哪怕面对身边同伴的死伤,也没有出现一触即溃的情况。
和十二卫的亲军比起来,他们这些辽东来的官兵足以称得上是军中精锐。
即便如此,在炮手的精锐程度上,官军火器营中的炮手,和虎字旗的炮手比起来,仍然有着很大的差距。
单单为大炮每次开炮后清理和装填上,虎字旗的炮手就要比他们更胜一筹,而有过大量经验的虎字旗炮手,又专门学过炮手课程,准头上也比官兵炮手强上一筹。
城墙上响过三次炮声,城下的官军大炮顶多也只能打响两次。
八门四磅炮的炮子从天而落,落在了众多官兵炮手的头顶上,造成了一片片的死伤,反倒是官军剩下的几门大炮却完好无损,并没有遭受到炮击。
城墙上,有炮手注意到这一幕,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八门四磅炮一起开炮,就算不能全部摧毁官军的三门大炮,最少也要毁掉一两门大炮才正常,偏偏一门大炮也没有打中,只给一些官兵造成了死伤。
轰!轰隆隆!
城下的官兵炮手躲过了城上的炮击,急急忙忙的打响了自己一方的三门大炮。
然而,可能因为上一次药子装多了,虽然当时开炮没有炸膛,顺利的射出了炮膛里面的铁球,可炮膛还是遭受到了损伤。
不等损伤修复,或是炮管冷却下来,马上有打响了大炮,三门炮,两门大炮的炮膛当场炸裂,仅剩下一门没有炸裂的大炮,在炮子射出去后,炮膛里也损伤严重,随时有炸膛的风险。
十二门炮,只剩下了一门大炮从外表看上去还算完好。
唯一一门打响的大炮,炮子落到了城墙上。
躲在女墙后面的杨凡只觉得头顶上面一道热浪流过,随即一声惨叫出现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急忙回过头,发现身后的一名守兵被炮子打中,右侧的肩头直接打碎,露出了里面的骨碴。
守兵当在地上,身子抽出了两下,便没有了动静。
而那颗炮子几次弹射后,滚到了不远处。
跑过来两名守兵,把死去的守兵放到木板上,两个人抬着下了城墙。
杨凡心中不由的庆幸。
若非他让所有人都散开,并让城墙上很多守兵躲进窝铺里,刚刚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哔!哔!哔!
尖锐的铜哨声从瞭望台上的守兵口中吹响。
躲藏在窝铺里面守兵纷纷跑了出来,出现在城墙上的垛口四周。
杨凡急忙把头探出垛口。
城外差不多有两三千官兵正朝关宁城下冲过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