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头顶金钱鼠尾的建奴出现在青城大街上。
“额真,我想不明白,咱们后金的人还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尤其是被一群尼堪羞辱。”队伍中的一个建奴臭着一张脸对尼满说道。
他不仅对城门前汉人施加给他们的屈辱不满,他有对尼满在汉人面前的无能感到不满。
“阿克敦,难道刚到青城,你连主子交代的事情都忘记了!”尼满冷冷的看了一眼说话的那名建奴。
叫阿克敦的那名建奴说道:“主子交代的事情我自然记得,可被尼堪羞辱,我心里不舒服。”
“既然你记得,就应该明白,哪怕咱们受到再大的屈辱,也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对于那些尼堪,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尼满停下脚步,对身后的阿克敦还有其他的建奴说道。
城门前,虎字旗的人对他们这些金人的刁难,他同样感到屈辱,可为了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只能强忍下来,再大的委屈也没有主子的事情重要。
包括阿克敦在内的十几个建奴全都黑着一张脸,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心里清楚,尼满的做法才是对的。
然而在辽东,从来都是他们女真人肆意凌辱辽东的尼堪,这次来到青城,一切都反过来了,这让他们心里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落差。
青城落入虎字旗的手里后,和虎字旗交好的汉商重新回到青城定居,还有一些板升地的汉商也来到了青城买房置地。
生活在青城的汉人比起卜石兔统治时期,多了许多,那些在虎字旗大军来临之前就逃离青城的蒙古人,在俄木布洪继承汗位大典的消息传出后,也都慢慢返回青城。
战火后的青城,渐渐恢复往日的生机。
没有了战火的青城街上,来来往往多了很多的行人,里面有穿着皮袄的蒙古人,也有明人装束的汉人和穿着皮袄的汉人。
虎字旗入主青城后,城中汉人地位得到明显的提高。
蒙古人再也不能肆意的欺辱汉人,汉人也不需要走在路上见到蒙古人后,必须避让到一旁让蒙古人先走。
虎字旗在灵丘多年积累下的管理经验,全部带到了土默特草原上。
青城城中主干街道两侧开满了新开张不久的商铺,一些临街的民房,也都被从板升城过来的汉商买下来改成了铺面。
虎字旗的车队从明国运来的各种货物,通过与虎字旗合作的汉商,把货物送进城中各家铺子里。
在青城,粮食,茶叶,酒肆,这三个行当的生意最好。
只要有这三家铺子,门里门外全都挤满了想要用皮货换取这些东西的蒙古人。
因为战争使虎字旗与土默特部断绝了半年多的商道,再次焕发出生机。
“东京城要是也有这么多商铺,咱们的人就不用在饿肚子了。”阿克敦看着眼前的一家粮铺,一脸羡慕。
大明北方灾年不断,辽东受灾的情况更是严重,女真人虽然占据了辽东大片土地,对粮食的需求却越来越严重,哪怕是女真人,也有很多都填不饱肚子。
尼满抬头看着粮铺外面幌子上的虎字旗三个大字,说道:“现在你们明白主子为什么让咱们来青城了吧,只有虎字旗才能弄来咱们后金急缺的粮食。”
“以前那个范家,不也弄来不少粮食送往辽东,而且明国也不止虎字旗一家商号。”阿克敦一脸不服气的说。
因为在青城城门口遭受到了虎字旗的刁难,这让他对虎字旗没有任何好感。
尼满回过头,看着阿克敦说道:“范家已经不复存在,其他来后金的明国商人不成规模,咱们后金想要弄到粮铁,最好的途径就是通过虎字旗,如今草原上只有虎字旗的车队才能够畅通无阻,只要虎字旗愿意与咱们后金合作,他们可以通过草原,源源不断的把粮铁这些东西送到咱们后金。”
阿克敦咬了咬嘴唇,没有反驳。
他们后金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省下粮食,他们大汗已经杀了很多生活在后金的汉人,即便如此,粮食的缺口仍然巨大。
“走吧,都别看了。”尼满对身边驻足的同伴招呼了一声。
他们这一行人头上的金钱鼠尾异常的明目,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一个像他们这样剃了光头,只留下铜钱眼那般粗细的辫子。
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蒙古人和汉人好奇的看他们。
后金在辽东,只与科尔沁可左翼蒙古有过接触,土默特这里是右翼蒙古,很少有后金的人会来这里,绝大多数生活在右翼蒙古的蒙古人和汉人,对于后金,多是来自听闻,像这样头上留着金钱鼠尾的女真人,几乎从未见过。
这些
明安乌勒吉夹在十几个建奴中间,感受着四周不断看向他这里的目光,使他十分的别扭,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异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惜他和身边的建奴模样差别太大,蒙古人的身份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