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铺子门前,王自行见到街对面停了一顶轿子,而那内监去的方向正是轿子那里。
见到这一幕,他退回铺子里面,隔着窗口看向街上轿子那个方向。
就见那小太监走到轿子跟前,并没有上轿,而是停在了轿子边上,似乎在对轿子里面说什么。
“公公,小的没能把事情没办好,还请公公责罚。”小太监站在轿子边上低着头认错。
轿子里面传出声音说道:“咳咳,怎么回事?”
小太监说道:“这家铺子的掌柜死活不说魏公公来他们铺子是做什么的,一口咬定是来买皮货的,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哎呦,咱家这个暴脾气,还有如此不上道的人,走,扶挨家去见见这位王掌柜,咳咳。”说着,轿帘被掀开,王安用手绢捂着嘴走下轿子。
站在铺子窗口后面的王自行自然看到了这一幕。
虽说他不认识王安,但是从刚刚离开那名内监对轿子里下来的那人态度上,多少能猜出几分,轿子上下来的那人哪怕不是王安,也是王安身边的大太监。
王自行看着那小太监搀扶着轿子里的人朝铺子这里走过来,他便从窗口前离开,回到了柜台后面。
不大一会儿,小太监搀扶着人走进铺子里。
“咳咳,谁是掌柜?”被小太监搀扶的那人一进门便开口问。
王自行急忙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躬身一施礼,嘴上说道:“见过二位公公。”
铺子里面还有几个来买东西的客人,见到两名太监来到铺子里,纷纷从铺子里面退出了出去,但没走远,留在了铺子门外。
“咱家是王安。”小太监搀扶的那人说了一句。
“原来是王大官。”王自行又施了一礼,旋即说道,“王公公,还有这位公公,咱们移步里屋说话。”
说着,他抬手朝着待客间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咳咳。”
王安咳嗽了两声,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进了一旁的待客间。
王自行跟在后面一同往里走,快进去的时候,对铺子里的伙计说道:“准备几杯热茶送过来。”
说完,他这才进了待客间,放下了门上的布帘子。
“公公请坐。”王自行说道,“这里简陋了一点,怠慢公公了。”
待几人落座后,伙计用托盘端来三杯热茶进到屋中,分别把盖碗茶放在三个人身前最近的桌上。
王安端起盖碗,放在鼻下闻了闻,淡淡的说道:“茶不错,有心了。”
说完,随手又把盖碗茶放回到桌上。
王自行笑着说道:“公公若是喜欢,在下让伙计准备一些茶叶给公公带上。”
站在王安身侧的小太监朝王自行呵斥道:“我家公公什么样的好茶没喝过,岂会在乎你这一点茶叶。”
“公公说得是,是在下鲁莽了。”王自行急忙拱手赔罪。
从始至终,他脸上一直都是笑吟吟的模样,仿佛小太监刚刚呵斥的人不是他一样。
“行了,人家要送咱家茶叶,也是好心。”王安朝小太监摆了摆手,旋即用手帕捂嘴咳嗽了两声。
咳嗽完,他收起手帕,端起盖碗喝了一口,漱漱嘴,又重新吐回到了里面。
“伙计,沏杯热茶送进来。”王自行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王安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咱家过来不是喝茶的,咱们家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已经来过一趟,想必王掌柜已经知道咱家的来意。”
听到王掌柜三个字,王自行知道对方并非突然找上他,应该是有过一番了解,不然不会连他姓王都知道。
毕竟王安是宫里的大人物,他这个铺子的掌柜根本入不了对方的眼。
想到这里,他面露一丝迟疑,旋即说道:“在下确实听到一二,好像是和魏公公有关。”
“嗯。”王安嗯了一声,又道,“咱家就问王掌柜一句话,魏忠贤隔三差五来你们铺子,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咱家希望王掌柜能够如实告知。”
王自行面上带笑的说道:“刚刚这位小公公问过一遍魏公公的事情,在下不敢隐瞒,魏公公来小店,确实只是买了一些皮货回去。”
这个时候,铺子里的伙计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王自行抬手朝王安那里比划了一下,说道:“给王公公送过去。”
伙计走到王安近前,把手里的盖碗茶放下,又把桌上之前漱口的茶杯端起来拿走。
王安耷眼瞅了一眼桌上的盖碗,说道:“听说你们虎字旗生产的晋铁想要上工部的采买单子?”
“不瞒公公,确实有这事,我家东主一直希望自家的晋铁能够进入工部。”王自行点头承认。
王安语气淡淡的说道:“咱家可以让工部采买你们虎字旗生产的晋铁,而且份额不比闽铁少。”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