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说道:“老爷您刚上任时有官员来拜访,也带来了厚礼,可这一次年关的礼节,有些上一次来过的官员,只递上了拜帖,什么礼都没送。”
徐通眉头一皱,不满道:“这些人一点不懂礼数,如何做得好官。”
一旁的张文合附和道:“大人的话在理,年关将至哪有空手来拜访大人您的道理,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这样的官员将来一定不能重用。”
“算了,本官初来乍到,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徐通摆了摆手,旋即又对那下人说道,“把这些空手来的官员名字都一一记下。”
“老爷放心,管家那边已经全记下来了。”
徐通满意的点点头。
上一次官员拜访,是他刚上任,各地官员送来贽敬是应当应分的事情,这一次是年节,虽说距他上任的日子没过去几天,但该送的礼,一份都不能少。
张文合开口说道:“大人,灵丘的虎字旗是大同有名的大商号,这已经是年关了,想必会备上厚礼来拜访。”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徐通点点头,扭头看向边上下人,说道,“去把这两天的礼单拿来。”
“是,老爷。”
下人一躬身,从房里面退了出去。
就听到张文合说道:“想必虎字旗的东主刘恒应该知道大人你和灵丘徐家的关系,他一个白身商人,自知得罪大人您,想来要多备一份厚礼,向大人您赔罪才是。”
“哼!”
徐通冷哼一声道:“就算没有徐家一事,以虎字旗做下的那些勾当,本官也要重重的治他们的罪,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大人说的极是。”张文合陪笑道,“既然那个刘恒送来了厚礼,那大人自然要收下,这和收拾虎字旗并不冲突,一个是私一个是公,大人可不是那种因私忘公之人。”
“那是自然。”徐通捻了捻胡须说道,“本官治下,决不允许虎字旗这样祸乱地方的匪类继续横行下去。”
张文合笑着说道:“大人乃青天老爷,自是为百姓谋福,不然朝廷也不会派大人您来做大同巡抚。”
“哈哈!”徐通手捻胡须,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
他为官最为得意的就是坐上了这个巡抚之位。
当年科举他是二甲排名靠后,没有资格入选翰林,直接外放知县,多年苦熬,才因缘际会得了这个巡抚的位子。
地方官做到这个步数,已经到顶,六部和内阁他自知没有指望,连东林党自己都不够分,更不要说他一个晋党出身的地方官了。
“老爷,这是这两天各地送来的礼单。”
下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抱着礼单来到了近前。
徐通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看看里面有没有虎字旗送来的,上面都送了一些什么东西?”
下人说道:“老爷,小的来之前就问过了,并没有虎字旗送来的礼单,而且小的特意问过门房,他说从来没有虎字旗的人拜访老爷。”
“怎么会!”徐通眉头一皱,说道,“会不会落下了,看看灵丘送来礼单里面有没有?”
虎字旗是大同有名的大商号,如今他是大同巡抚,年关前之所没有对虎字旗动手,就是等着收虎字旗的这份厚礼。
在他想来,虎字旗的东主刘恒,就算是为了赔罪,也要准备出一份令他满意的厚礼才行。
下人翻看了一会儿礼单,最后抬起头,说道:“灵丘的礼单总共收了两份,一份是灵丘县令郭斌昌送来的,还有一份是灵丘守备黄安送来的,唯独没有虎字旗的礼单。”
听到这话的徐通脸一沉,问道:“有没有落下的?”
下人一摇头,说道:“小的查了三遍,都没看到虎字旗的礼单,就连拜帖也没有。”
“大人。”张文合看向徐通。
啪!
徐通手一扬,手中的盖碗摔了出去。
盖碗落地在上,四分五裂,里面剩下的茶水流了一地,到是盖碗的杯盖,没有碎,滚落到了张文合的脚边。
“大人息怒。”张文合劝道,“将来等那刘恒一死,虎字旗的一切自然还是大人您的,如今只不过是晚一些到手。”
徐通冷声说道:“本官早就听闻灵丘的虎字旗为祸地方,残害百姓,使当地百姓怨声载道,本官身为地方巡抚,一镇军门,自是要维护地方安稳,使百姓安居乐业,对虎字旗这样打着商号旗号的匪患绝不容忍,本官要派总兵张怀出兵去灵丘剿匪。”
哪怕他早已经决定要除去刘恒,夺走虎字旗的一切,可刘恒没有给他这个巡抚送上贽敬,仍然让他怒火中烧。
张文合问道:“大人不是说准备年后再对虎字旗动手?”
“本官自是可以等到年后,可灵丘的百姓受刘恒欺压已久,如何能等到年后!”徐通恼怒道。
张文合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年关将至,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