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角,那儿只有三座城。”
侠客把脸埋进了手心。
“……”库洛洛想说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她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好跑的。话到嘴边却冒出点委屈,“你怎么不藏藏好?”
“本来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发现。” 侠客咬着牙,“发现了,头号嫌疑人也不该是我。”
……
“其二,”伊路米骑跨在她腰间,扯下她手机上晃荡的吊坠——一个精巧的木雕小狐狸,把它举起来对着窗帘缝隙的一道光看,“排查过么?”
她被压制在床,挣扎了几下,手短得够不着,紧盯着它无奈道:“这是我在街上买的……”
“我再给你买。”他拇指一动,未待她反应过来,狐狸脑袋便被弹断了,里头……的确是实心的。伊路米握拳把它碾成了末,再摊开……真的只有木头。
伊洛丝躺了回去,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他将碎屑倾倒进垃圾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在掌心掂了一掂手机,忽然挑起眉,将它倒转过来。
背板、电池、卡槽接二连三散在她身旁,他像拆炸弹那样有条不紊。她无言地看着他发疯。
伊路米拆开了翻盖转轴的外壳,指甲夹起粘在轴承上的一条细长的铁片状不明物。纵然她再不了解手机结构,也看得出,这不是个配件。
他微眯起眼,抚过它表面细微的凹凸,“可以收音。”然后食指一抵,将它断成两截,裂口处,破损的电路依稀可见,“还算精致。”
“……”
伊路米俯下身,撑住床,又问了一遍,“吊坠,你买的?”
“…………”
不是她买的,不是任何人买的。
起因是霍尔送了她一块光罗木当生日礼物,寓意前途灿烂光明,据说选了他那棵树最粗的节干中心一截。那本身就是很漂亮的东西,风干后,木纹会随光线变化闪烁出火焰似的红光。
这只小狐狸是新年第二天,她处理公务,侠客在她旁边一点一点刻出来的那堆里最好看的一个,说是补偿她的生日礼。
她只知道它好看,并没有意识到它的重量影响了她对手机自重的感知。把窃听器藏在中部,能更好地维持平衡吧。
她意外,又好像不那么意外,甚至生不出气。狐狸没了,做狐狸的人也没了,和谁生气?
“你让我怎么放心?今天带着它,明天就能带个炸弹。”伊路米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她脸庞,“那不一定只能监听,还要留在临芙港吗?”
她仍然沉默,睫毛的阴影在他的呼吸里颤动,仿佛窗纱挡出来的黑暗浓稠得让她无法张嘴。
伊路米等了一会儿,“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但它是坏东西,我们再……”
“你没这么干过?”
他一愣,上下唇碰撞出很轻的声音,“什么?”
“算了……”伊洛丝偏过头,伸手去摸伏在床边的猫,“我想待在哪,还得看别人的动作?”
“家人的关心,怎么能相提并论?”伊路米保持着圈锢她的姿态,“如果你足够成熟,姑父和我就不会这样操心。”
她瞪过去。他才发现她的鼻头都憋红了,紧接着天旋地转,他被一把推开,她似乎受够了这种俯视,也坐起来,“我是你姐,不是你女儿。”
伊路米看上去很平静,低垂着眼,像黑暗沉沉地积在了他看向她的视线上,“你要摆架子,尽到姐姐的职责了吗?”
“我……”
“用树立反面教材的方式教育弟弟?”
“……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方式。”伊洛丝找回了语言,但声音缓和很多,“你也不该参考我、教育我。我有判断力,知道该怎么做,我会承担后果。”
伊路米笑了起来。她知道这幅笑容是实打实发了火,一时不明白他在火什么,心却一抖,无暇想别的了。她倾身去执他的手,果然是冰凉的。
“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他抬手抚掉挂在她脸上的乱发,注视着她的眼睛,“好像没必要。我们一起破破烂烂的好了。”
她攥紧了他,“你怎么能胡搅蛮缠,我最多是被侵犯了隐私。真遇到危险我不可能故意送死啊,别诅咒我好不好。”
“我说了这么多遍,你听进去过哪怕一次吗?这种习惯让人看不见未来。”伊路米淡道,“力气也不行,打人能不能打破皮?你趁早回家改造。”
嗖——砰!
亚乐被床垫弹了起来,抬起头,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打得毫无技巧。看上去是伊洛丝主动的,它又趴了回去。
她的左勾拳打歪了伊路米的脸。他啐了口血,按住肩膀屈膝直击她小腹,“没破。”
她身子一弓,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散了,抬臂重重肘击他下颌。
一开始还能互呛,后边谁都说不出话来,满脸是血,她的双腿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