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库洛洛弯下腰,凑近她了一些,心情很好的样子,鼻尖腻味地摩蹭着她的脸,“看我能对付多少。”
她没躲,“这倒叫我想起一件事。”
“嗯?”
她揽过他后脑,唇从他皮肤细小的绒毛上掠了过去,贴近他光洁的耳骨,“今天回温了,看云层的形态,大概有雪。”她的指尖抵着他发根,“初雪……庆祝一下?”
热气激得他的脊椎连着耳朵一起发麻,库洛洛垂睫盯着她皙白的颈,神经欢欣地颤动着,受到感召般侧过头,要啃。
把人往开一推,伊洛丝一气呵成地拐弯、出门,“今晚必须把它捉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三两步跟上了她,不知想了些什么,嘴角耷垂了下去,颇委屈的样子。
水房离员工宿舍最近、位于第一层,地下室在这栋楼下边。今晚水房的看守,就是天选的“诱饵”。
教堂的人对他们两个的态度相当矛盾,表现为太阳升起便称兄道弟,黑暗降临就避之如虎。这个深沉的夜晚,月亮只剩一条银线,外头暗得很。
库洛洛朝那头巡逻的男子挥了挥手,咧开嘴笑,“嘿,清场。”
那壮硕的男人活像见了撒旦,小跑来门口时还惊魂未定。库洛洛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的,交给我。”
成功完成控制,伊洛丝待在一层,留意地下的动静,准备接应。为了保证目标不脱离视线,库洛洛立于通往地下的倒数第五级台阶上,藏身在楼道的阴影下,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向被粗重的深黑锁链封闭的地窖。
随着腿部运动,男人腰间的钥匙串不断叮铃哐啷作响,搅乱了浓稠的宁静。
未待地窖深处传出什么动静,库洛洛听见了上面的动静。
先有重物坠地,紧接着哐当一声,好像是哪扇木门和门锁一同被破开了。
他不知她在干什么,似乎也无需知道。
这是暂停的机会。
库洛洛眼前一亮,思绪一动,操控男人转身,他跟着一块冲了上去,上了楼便招呼那人跑远别碍事。
电光火石间,他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数个矮小的身影,一晃而过。
没了高大身躯的遮挡,场景一下清晰了起来。库洛洛一愣,瞬间加快脚步。
水房的门大敞,伊洛丝竟倒在地上。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疼得不行,眯着眼睛辨认出四周一片昏暗,风声有些吵闹,后才感受到蹭在颊上的软布料。
她……在床上。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伊洛丝费劲地抬起眼皮看过去,库洛洛盘腿坐在她侧前,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光,愉快得要命。
这是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去推他,被一把攥住。
库洛洛俯下身,抓过她的手贴上自己侧颊,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里零零散散全是笑意,“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她嫌弃地擦掉了他的口水,“……被偷袭了。”
“没那么简单。”库洛洛躺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捏住了她的脸肉,再次凑了上去,笑容在眸底融化泛滥了,“你好厉害呀,你来打劫教堂,把你自己打晕了。”
伊洛丝只觉眼前一黑,“我要离开这里。”
他的睫微不可查地一颤,没有影响连绵在她唇上的吻。
“下雪了。”库洛洛轻声说,“初雪,庆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