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是大小不变的固定空间,而且越熟悉越稳。
得等伊路米来。
库洛洛下午总算打来电话。大家都安全得很,事发当天凌晨似乎有人察觉到小型冲击波,没证据,目前正顺线索追查。
这么多人团在一起好浪费,伊洛丝给他讲了昨天的一切,让他去三区帮玛琪的忙。
“好。”库洛洛清朗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不冷不热的,他似乎在室外,风声很重,“你不想我回来?”
“……想呀。”这特喵才一天而已,而且昨天晚上,这家伙是攥着那两块石头睡的吗?她一直有奇怪的感觉……浑身痒得难受。
伊洛丝只是说:“我不能指望两个天然系一个直觉系找出内在逻辑。玛琪冷静,配两个打手可以镇场子,但还不够。药液案,你不可或缺。”
“侠客好玩吗?”库洛洛接着问,“还算满意?”
“……”伊洛丝沉默了一会,“他现在不在我身边。”
“我只是关心你,和他没关系。看来是还不错了。”库洛洛答得很快,语气冷了点,隔着有噪点的信号听不太分明,好像带着说不出的坦然,“弃之可惜,还是食髓知味?
她心里涌起一点微妙的情绪:“我很想你。早点回来。”
避重就轻,库洛洛心里有底了。纵然算得清楚,早就料到,听她一步步走向想象的场景还是被紧绷的神经拉皱了眉头。他重重呼吸了一下,冷风灌进喉道,带着利刺滚落胸口一路刮蹭,酸苦的小口子泛出秘而不发的燥怒。
大概因为想得再明白也好,他忍不住隐秘地抱了一丝希望,信了一点点她会真如她所说,立刻厌倦,最好立刻开始厌恶侠客的嘴脸。
好烦。
转瞬又化作嘴边一句不轻不重的“嗯”。随意扯了几句,库洛洛挂了电话。
派克看到他放下手机的神情,稍皱了眉,还是走过去,担忧地问:“为什么要逼自己?你很不开心。”
库洛洛抿了抿唇。
“输一次也没关系的。不是什么都非要得到。”派克尝试劝导他,“你已经试过了,也许就是只可远观呢。或者——换个心态,学学她,少认真一点。”
库洛洛平和起伏的胸口一下就顿住了,眼睛被冷雨浇红了一点,头发湿漉漉地耷拉下来,像被淋湿的小狗,近乎委屈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关心我的。派克你就这样跟侠客说,最好天天都说,不如现在就打电话。只要他信了我就会开心了。”
“……”派克难得地对他无语,也没那么心疼了,只觉得自作自受。
“救不了,救不了的。”听墙角的芬克斯拉着飞坦走出来,故作深沉地抬手摆了摆,“不用管他。少年人就是要受伤害,库洛洛太顺了,应该吃吃爱情的苦。”
他笑嘻嘻地补充:“有些人想尝还没有,你说对吧飞坦?”
“你想死吧?”飞坦刀锋般地视线射向他,“想打架?”
“你要当着团长的面内斗?”芬克斯躲过一下,状似惊讶地说,“你不是最喜欢库洛洛了?”
库洛洛吸了口气,平静地说:“好冷,活动筋骨可以暖和一点吧。”
“……死吧。”飞坦攻向芬克斯。
……
伊洛丝接了面影,带回旅团的宅邸安置。三人平和地吃了一晚饭,他是个从上冷到下的人,不会主动开口聊自己的事,这很省力,因为她也懒得知道。
后来她就真的开始和侠客打电动。
一个解谜冒险游戏。两个角色被一根线连在一起,必须保证在探险的过程中永远不松开彼此,否则也算大失败。
从童年,开心简单地在山洞沼泽里飞来飞去,遇见好多闪闪发光的小精灵,到青年时期紧凑的背景音里不断用毛线搭桥,相连着坠下山谷,在机械工厂逃生,成功远离毒气弥漫的危险环境——很久没有高强度地打游戏,到这,她已经晕乎乎地开始眼睛疼。
伊洛丝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不想听他说。
侠客有个折中的办法。
两人坐回床上,她捏着手柄,半躺着倚在他怀里,他从背后搂握她的手,把屏幕里的两个人合二为一了。
雨水沉闷地敲打着窗户,滴答作响。房间没开灯,侠客侧过颈,游戏机的光印了一点在她脸上,透明的细小绒毛也亮晶晶的,画面在她眼里一晃一晃。伊洛丝仰起脸,开心地笑着看他。然后他也笑。
相对平缓的中年结束,场景缓缓过渡到老年——一场凶猛的暴风雪,小人慢慢前行,走向自己的坟冢。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侠客低头,伊洛丝的睫毛颤啊颤,还没完全睡着,眼皮快黏到一起,大概也很努力了。他好像一点也不累了,蹭过去亲她的脸,小力地闻她的气味,轻声问:“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她点点头,乖巧地嗯了一声,稍稍转过头,蹭着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