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她都没听到他任何声响,看来这个士远真的是感知超强。
落座后,盛子浅浅笑道:“士远阁下,你请坐吧。”
这个时候,盛子才看清楚士远的长相,原来他长的很帅气,皮肤白皙,虽然闭着的眼睛上有两道长长的疤,那反倒让他更有男性魅力。
“士远阁下,应该会好奇我为何会请你来这荷上园吧,”盛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士远,心里揣摩着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她一向简单直接,“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是为今天初樱的处刑邀你而来的,你让她走的很顺利,所以我想为她谢谢你。”
果然跟士远猜想的差不多,他语气平淡但不失尊敬:“谢谢盛子小姐的夸奖,不过处刑是我的工作,做好它是我的本分。”
“你太谦虚了,不是任何行刑手都有你这种水平的剑术,”盛子接着说,“不过我倒是蛮好奇的,你在砍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盛子心中升腾起少有的好奇心。
士远没想到盛子小姐竟然会问这种问题,好像他身边的人从来都没人询问过他的感受,大家都是如没有感情的木头般做着这件工作,倒不是大家真的没有感情,而是根本不敢往深处去想这件事。
他不是对生命没有敬畏,他也并非迷信的人,每次行刑完,他都会认真沐浴更衣,并为逝者焚一炷香,虽然这也代表不了什么,但他还是要做这些事。
面对盛子的疑问,他面露虔诚:“没有感觉,因为那个时刻但凡有任何感觉,都可能会造成失误,唯一要想的便是如何找好下手的位置,以便一刀结束,给犯人个痛快,这也是对亡者的尊重。”
盛子点点头,若有所思,这个男人果然心很硬啊,那么残酷的事,他一点都不动容,她接着问:“那么对于犯人,你没有好奇吗,你要杀死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罪,你从来没想过吗,如果他是被冤枉的,你不怕他死不瞑目,化为冤魂来找你索命。”
“我只是一介处刑人,犯人犯了什么罪,是不是真的有罪,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不能因为任何事分心,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不问不想,专心行刑。”士远谨慎回答,但是从盛子小姐这一连串的问题中,士远似乎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盛子小姐是不是对今日处刑的花魁的罪行有些疑问。
“也对,你只是个行刑手,怎么会管那么多问题呢,犯人冤不冤枉与你何干?”盛子的声线有些飘忽,好像带着伤感的情绪,“初樱就算是被冤枉的,可是今天行刑的现场又何曾有人去关心呢,大家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
“初樱她啊,死的太惨太冤了。只怪我回来的太晚,没能救下她。”昨夜得知此事时,已经很晚了,根本来不及找到任何有效的证据来推迟这场处罚,盛子再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士远清晰地感觉到盛子的情感变化,也猜到她与初樱花魁间有些渊源,不知怎么回事,他不认识面前的人,但却想安慰她几句:“逝者已逝,还请盛子小姐节哀,如果初樱花魁真的有冤屈,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盛子收住自己的伤感情绪,初樱的死哽在她心头,看见士远自然会想起今天行刑的那一幕,对方不过是个行刑人,她却问了许多毫不相关的话,自己不该对士远有苛责之心,毕竟今天是为了感谢他的,她稳了稳情绪,这才道:“是我失态了,还请士远阁下莫要怪罪,只因挚友冤死,我却无能为力,有些气自己而已。”
“不敢,盛子小姐还请宽心。”士远答。
盛子打算转换话题,她对士远的剑术,尤其是行刑的技法有几分兴趣,今天刑场离的远,他速度又太快,根本什么都没看清,现在正好可以近距离欣赏一番,于是道:“士远阁下,你剑术高超,能否比划几下,也为今晚助助兴,刚才的气氛有点太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