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并不一定需要我了。谢谢小姐听我说了这么多,但你不用帮我带话了。”
早幸疑惑道:“我还是可以和他们说的,也或许我们还是需要你呢?”
“有了神官我的作用不再具有唯一性,还是算了。”满月苦笑道,“要做我就要成为队伍里不可替代的,我还是再等下一个队伍吧。”
早幸闭上了嘴,这也没啥好劝的。但难得遇到了一个似乎对魔境很熟悉的人,她还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多打听一点。
“你去过魔境吗?可以的话能和我说说那里的情况吗?”
满月摇头道:“说来惭愧,我今年才成为A级冒险家,并没有去过魔境,”他坐在了花坛边,将鲁特琴放在腿上闲闲一弹,一串泉水般的音符划过,他笑眯眯地说,“但关于那里的事在诗人的乐曲集中总是备受欢迎,小姐想听哪些?”
“我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还有魔王的故事。”
“哦,”诗人调整了一下琴弦,“那唱哪段呢?十一代勇者的游记?还是梦神权能觉醒最可怕的那次?”
“抱、抱歉,”早幸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但正拿着高中的习题册研究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题,“我刚从其他国家过来,对这里的传说历史都一窍不通,能从最基础的地方说起吗?”
诗人抬起头来看她:“你是来自多偏僻的地方啊,需要我从创世纪说起吗?”
“需要……”
满月装模做样地叹气,还是笑着道:“因为小姐没法成为我的队友了,你现在只是我的听客,可以先为接下来的故事付费吗?”他指指不远处的酒馆,“我想要一杯黑啤,最大杯的那种。”
早幸从花坛上跳起来道:“我马上去买!”
等早幸端着啤酒和水过来时,满月正歪歪扭扭地坐着数今天的收入,看到早幸手里的水不禁笑出了声:“小姐不给自己也准备一杯酒吗?”
早幸放下手里的东西忙摇头:“不喝了,今后也不会喝了。”
诗人耸耸肩,把这个话题放到一边,开始讲述起过于遥远的故事:
在原初的开始,世界是一片虚无,所有概念还未被智识从虚空中捞起,但在这时就有了最初的那一位神,既是创世神,祂把自己分成了三个侧面,大地母神,洋流神,天空神,由此创造了世界这一盆景。
大地母神驰骋于这无垠的庭院中,祂的蹄下新的土壤不断生成,但祂还是觉得不满足,因为庭院过于死寂,于是祂将自己创造的权能分了一部分出来,凭此生出了无数的生命。
但权能的抽离让祂变得十分不稳定,于是祂将创造出的生命托付给了天空与洋流,不久后祂的灵核沉睡于虚空,躯体碎成许多片与世界融为一体。在死前祂留下了预言:待所有的神被记起又全部死去,祂将复活并再一度创造新的生命。
此后大地神那些破碎的□□分到了祂不同的权能,从中不断有新的神明诞生,那是生命与神明都才初生的时代,洋流之神为了引导这些意识体走向正确的方向变得心力憔悴,最终洋流神也破碎了,一半成了道路之神,一半却是混沌。
于是原初的三神中留到如今的只有天空神,祂是光与暗的主宰,是力量与生命力的象征,也是时间的纺织者。
(说到这里诗人停下来喝了一口黑啤,疑惑地问早幸:“这些你家乡真的一点没提到吗?天空神就是光明神殿信仰的光明神啊。”,早幸摇头,心道她家乡虽然有类似的故事但除了宗教狂热信徒谁会当真啊。诗人继续说了下去:)
洋流神分裂出的道路与混沌天生不相容,前者是秩序与规律的象征,后者却由狂热和无序组成。大地母神遗留的力量被两者抢夺着,新生的神明们纷纷选择偏好的阵营加入,在那段岁月里两者无间断地爆发出战争,力量渺小的大地神造物们逃窜不及每天都在消失,看不下去的天空神为了庇护大地神创造的生命站了出来,给祂们定下了最后的比试:将庭院分为两半,道路与混沌各管理一半,谁的领土上的生命找到或创造出最多的概念,谁就是胜者,输者会在被宣判败北的那一刻当场死去。
此后的一千年里,双方各自经营着自己的领土,这是最为和平的一千年,所有种族都在忙着创造和发展。到了最终裁判日,天空神清点了道路之神领土的收获,有九亿九千万之多,而混沌神,却是零。
因为混沌神的领地一日就能创造出无数的概念,但在第二日又会全部打碎重新命名。混沌是没有定性的。
(“那这不是完全不公平的比试吗?”早幸问。
“就是啊。”诗人回答道。)
于是混沌之神就这样被天空神杀死了。但正如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没有混乱也就没有秩序,道路与混沌虽然是死敌,却也是孪生而不可分离的神明,混沌死后祂的尸骨因为无序的性质都没法停留在神的庭院,为了固定住这具尸骨也为了保全道路之神的存在,天空神用了六根钉子将混沌钉在了祂领土最边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