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夕和张成乐都愣在了那儿,有些呆呆地听季洁坚定地说着每一个字。
钟灵、小刀和孟静秋也在楼下台阶上看得相互都瞪大了双眼,这个孩子,接下去想做什么呢?很快,他们就听到维夕有些不确定的声音问:“可以吗?”而季洁的声音却是很笃定,说:“可以,我会帮你。”
怎么办?这是楼下三个大人脑中同时闪过的第一个疑问念头。
孩子们为了报仇会怎么办?会不会又因此做出什么傻事?但在孟静秋的记忆里,当年好像没有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件;那现在的他们又该怎么办?该阻止孩子们吗?还是索性帮助他们?因为听上去这个叫张戈蓓的老师的确不配为人师表,不该就这么便宜了她。
孩子们似乎在塔顶商量起了对策,但他们压低了声音,虽然明明目之所及没有看到人,可当人类策划什么小秘密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把音量降下来,所以钟灵他们听不清孩子们后面讨论的具体计划。
那天过后,钟灵他们还在研究如何才能知晓孩子们的计划,要一直进学校去观察孩子们的一举一动并不现实,如果揭发他们吧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况且他们的内心似乎更站在孩子们这一边,想的甚至是可以如何不动声色地帮助孩子们揭露张戈蓓的恶事。
而没想到的是,孩子们的行动力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的多。
季洁让维夕把所有能想起来的张戈蓓曾辱骂她的话都写了下来,写在了许多张不同的纸条上,然后把这些纸条趁老师们不注意时,一张张地放到了张戈蓓的办公桌的不同位置里。
等张戈蓓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时,最先看到了桌子上最显眼的那张纸条,先是一惊,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镇定了自己的情绪,把纸条快速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打算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她打开抽屉,又一张纸条展现在她的眼前,她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办公室里暂时只有她一个人,她便将抽屉里的纸条也和之前那张揉在了一起;她拉开椅子坐下来,打开了备课本,里面同样夹着一张纸条,这回她惊地把本子往前一扔;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在桌面上的每一本书本里,桌子的各个抽屉里,快速翻找起来,于是不出她所料地,找出了很多张类似的纸条,张戈蓓的惊慌和怒气值终于达到了顶点,她把手上拿着的书本重重往桌上一摔,怒气冲冲地整个人靠坐在座位椅子上。
这时隔壁班的数字老师从外面走进办公室,见到一脸怒气的张戈蓓,于是问她怎么了,张戈蓓慌忙地把眼前的那些纸条一收,笑着搪塞说没什么,就是刚刚班里的小孩子又淘气了而已。
张戈蓓当然知道这纸条背后的人是谁,只是她没有想到维夕竟然这么快就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想起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怕一个小屁孩不成?”张戈蓓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张戈蓓没有如季洁计划的那样,主动去找维夕,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于是第二天,张戈蓓又收到了一张纸条,约她去维夕跳楼的塔顶见面。张戈蓓思索了片刻,便去了。
在塔顶等待张戈蓓的,却是只有季洁一个人。
“你,是隔壁班的吧?”张戈蓓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约的你,我自然就在这儿。”季洁淡淡地说。
“你说约我的是你?”张戈蓓更加有些不解,“不是维夕吗?”
“没有维夕。”季洁的语气依旧平淡地没有一丝波澜。
“你和维夕是什么关系?”张戈蓓微皱了皱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季洁慢悠悠地爬上了当时维夕跳下去的那边的围栏,然后坐在上面,她没有回答张戈蓓的问题,而是说道:“楼下的探头只拍到了刚刚你跟我两个人上来这里,张老师,如果我今天也从这里跳下去了,你猜你能不能把自己和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对了,我的抽屉里还有一封控诉你的信,到时候警察一搜,应该就能发现吧。”
“你在说什么?”张戈蓓突然有些慌张,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看到那个孩子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比维夕的要狠得多,也深邃得多。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对自己那么狠吧?张戈蓓心想。
“我就是想说,是你那些难听的、不堪入耳的辱骂维夕的话,才造成了她的悲剧,但你凭什么,能像一个不相干的没事儿人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受到指责和惩罚?”季洁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张戈蓓的恶行,语气中却拉满了怒气值。
张戈蓓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小妹妹,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你说我骂维夕,有什么证据吗?”
“怎么?你还不承认吗?你们大人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吗?”季洁反问道。
“我没有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为什么要承认呢?”张戈蓓表情诡异地慢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