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夕又一次,不自觉地紧紧握起了她的双手,两只小手都攥紧成两个小拳头,紧咬着双唇没有说话。
孟静秋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拳手,试图让她放松一些,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说:“要不你先去上学吧,是不是快要迟到了?”
孟静秋感到维夕的手一下子松了开来,点点头说:“恩,那我先去上学了,孟医生再见。”
“再见,路上当心。”孟静秋说。
再一次去见孟静秋,维夕依旧没有告诉维宁,而这次是下了课后季洁和张成乐陪着她去的。
当年维夕跟2035年的孟静秋所说的话,2050年的孟阿姨也依然清晰地记得,她把这些也都告诉了钟灵他们几个,于是等2035年的孟静秋走进治疗室后,卢卡走进了候诊室里,打算和季洁及张成乐搭话。
卢卡走进去微笑着向两个小朋友挥挥手打招呼,然后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见两个孩子一直盯着打量他,便开口说道:“我们见过的,记得吗?”
季洁点点头,回答说:“嗯,在医院里,所以……你是警察吗?”
“Emm……”卢卡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对孩子们撒谎,于是回答道,“我是那个警察小哥哥的朋友。”
两个孩子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季洁又问:“那你也是来这里看病的吗?”
卢卡想了想,说:“我在外面等人,正好看到了你们,就想着进来跟你们聊聊天,反正咱们都闲着也是闲着,对吧?”
季洁的表情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双眼快速向下瞥了一眼,然后抬眼看着卢卡问说:“那你想聊什么?”
“就随便聊聊,”卢卡看似随意地说,“比如,你们有兄弟姐妹吗?”
“有个弟弟。”季洁回答,张成乐加了一句,“我没有,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
“哦。”卢卡轻轻接了一声,跟着又问季洁说:“那你平时跟你弟弟一起玩的好吗?他今年多大了?”
“我弟弟应该刚上幼儿园吧,烦人的很,听说是个小恶魔。”季洁面无表情地回答。
“听说?”卢卡有点好奇地反问道。
“我爸妈离婚了,他跟他爸,我跟我妈。”季洁语气平淡、用词简洁明了地回道。
卢卡想起来当时在医院,她好像是对廖新成说过她是单亲,便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又问:“那你跟你妈妈,应该很亲吧?”
“她不管我。”季洁说,她见卢卡一脸诧异的表情,故作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随便她管不管我,反正给钱就行。”
季洁似乎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语气也变得有些敷衍,卢卡为了不过分地引起孩子的反转,便转而问了她一些关于维夕和维夕妈妈的事,季洁说起这个朋友的事,话反而多了一些,张成乐也凑过来加入了聊天的活动。
维夕又一次躺在治疗椅上,闭上了双眼,跟随着孟静秋的话,她又一次来到了那个纯白的房间里,而这次,在白色的烟雾再一次要渐渐散去之前,维夕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似乎已经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自己会看到什么。
自从那次她看到了妈妈跟祖老师的事情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坚持做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她很想索性彻底放纵自己,所以她开始变得异常叛逆。
维夕的变化让张戈蓓也深感意外,但她并不关心缘由,只是正好抓住了各种机会惩罚维夕,这让她感到舒爽,美其名曰批评教育,实质上就演变成了各种言语上的攻击,甚至谩骂。
白色的薄雾终究慢慢散去,维夕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了跳楼的那天早上。
那天维夕跟前几次一样,又一次没有交需要签名的试卷和前一天的作业,所以顺理成章地,她就被张戈蓓叫到了教室门口罚站。
维夕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祖小川在远处看到了在门口罚站的维夕,就走过来帮她向张戈蓓求情。
见张戈蓓背过身去跟祖小川话说的时候,维夕不由地两眼向上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张戈蓓一面对祖小川的时候,语气语调就会自动降低N个八度,变得柔声细语,和面对维夕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张戈蓓和祖小川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具体说什么维夕没有听清,只听到最后张戈蓓应了句:“好啦,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让她回座位上去。”
之后,祖小川便转身走了。
可谁知,等祖小川才刚离开她们的视线,张戈蓓就马上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尖酸刻薄的人,转身没好气地对维夕说:“你以为这些男人都是真心喜欢你的吗?他们不过是现在看你长得年轻漂亮,所以才陪你玩玩而已,真有什么麻烦才懒得管你呢,而且就算管,也不过就是明面上说上几句话装装样子,你看,现在还不是几句话又就被我打发走了。”
维夕真的服了这个女人,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