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听她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话原本平复的心情更糟了。
因为两个人从小在一块,蒋晚韫也不想藏着掖着,就直接说了:“你现在过得好,是因为你出身富贵,你嫁给谁也不会惨到哪里去。周先生舍不得给你花钱买包,你就跟父母要。周先生买不起房子,你就回去榨父母的钱。你现在过得还好,是因为有父母给你兜底,而不是因为周先生。我一直觉得,如果你嫁另外的人,反而能过的更好!”
蒋晚韫平时性情温和,很少如此疾言厉色,只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她难免控制不住这样。
她的话说完,林蓝素立刻露出恐慌的神色,与此同时,卧室内画架倒塌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怎么没告诉我他在。”蒋晚韫小声絮叨了一句。
威廉是个澳洲出生的华人,ABC,不知名画家,也懂一些中文。他常常出去采风,今天不知怎么正好在家里。刚刚她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自然也被威廉听了进去。
蒋晚韫知道再待下去她和威廉之间都会尴尬,但又担心一走会把矛头丢给林蓝素,一时不知怎么办。
林蓝素却像抓住了表现的机会,在这个时候嘴巴一瘪,哼唧起来,“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威廉不好,可是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的,即使他犯了错我也愿意原谅,即使他没有钱我也愿意帮助他,因为我爱他。我知道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我这种浪漫主义的女人很少,但是这就是我,我会守护我们的爱情。”
蒋晚韫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看林蓝素的表演。
之所以说林蓝素在表演,不光是因为这些酸溜溜的台词,更因为这些话是用英文说出来的。
林蓝素想要谁听到,自然不言而喻。
自从这个闺蜜结了婚,整个人都像被夺舍一样,心甘情愿成为一个落魄艺术家的人形挂件,压榨父母、疏离朋友也要拥护这个男人的权利。她好像只是需要一个人陪,而一旦这个人出现,她就会洗脑自己去接纳他。她的老公,和每一任前男友,都是这样。
蒋晚韫难得在一个在国外待了十几年的女人身上看到这种返璞归真的中国传统女性特质。
好在林蓝素这一番说辞相当于把矛头又丢了出去,蒋晚韫也不用担心自己走了威廉会借此发难,如今话不投机,她也不想多待,直接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乘公交车回去后,蒋晚韫心绪难平,她本以为这次去找林蓝素会得到好闺蜜的安抚,结果林蓝素几句话就把她挑来气了。
在房间呆着沉闷烦躁,她索性就想出去走走,不知怎么她就又漫无目的地来到了圣诞节去过的酒吧。
回想着与一个陌生男人血脉喷张的调情,蒋晚韫脸上燥热羞红,在酒吧门口驻足很久,犹豫再三她没有进去,而是选择转身拐进了一个巷口的中餐店去饱腹。
在她走后一分钟左右,身着白衬衫,左手手臂搭着一件西服的“宋先生”从酒吧里怅然地出来。他在门口环顾了几下,略感失落地垂下头。
直到今天,他已经在酒吧里孤坐三个整晚了,他计划坐完整个假期的夜晚,如果还是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那就像中国有句老话说的“有缘无份”,便从此放下了。
“砰!”
就在此时,一束烟花在他的头顶绽放,迸发出绚丽的色彩,他仰头看去,只见零零星星的花火在短暂的美丽过后垂落成漫天的烟尘。
这场景不禁让他失了神,他臆想着此刻有一位东方面孔的女性陪他看着这浪漫的一幕,在烟花绽放瞬间,问他“愿意跟自己结婚吗?”
与他同样注意到那束烟花的,还有坐在中餐厅靠玻璃窗位置等的蒋晚韫。
一般而言,烟花不会只绽放一支,所以她在百无聊赖的等餐时间期待着下一支。
只是等了半分钟也没等到下一支烟花,蒋晚韫只好扫兴地移开目光,这时她才注意到街边驻足着一位英俊的先生。
看不清面孔,但就是觉得有点熟悉。
“小姐,你点的菜上齐了,请慢用。”服务生突然响起的话将蒋晚韫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瞥过脸,埋头吃饭,却未注意酒吧的方向,宋先生的目光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