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pin」开在了临街商业区的负一层,要从大厦的后门安全出口旁边进去,再转角下一层半的楼梯才能进到店里。要不是有太宰一路带着我,单凭外墙上挂着的那块等店名灯牌,我真不一定能找到。
去「Lupin」的路上我问太宰是什么时候和织田有联系的,他两眼放光地说让我请他吃一顿雪蟹锅,他才会考虑要不要告诉我。我假意思索了一阵后,看着他的眼睛丢下了一句“爱说不说”,太宰瞬间又变成了失去高光的黑泥眼神,哼哼唧唧地黏上来,而我则生出一种终于作弄到他的窃喜。
“小理,你这样直接拒绝我,我会很难过哦?怎么说我也是帮你约到了织田作的嘛。”
我还是无法适应太宰叫我“小理”,于是打了个冷战表达自己的不满:“太宰,拜托,这称呼真的很奇怪。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比你大半岁呢。”
“再加一顿雪蟹锅,我才考虑改口的事情哦?”
于是我和织田作之助的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听到了我用雪蟹锅威逼利诱太宰叫我“啄理姐姐”,实在是有损我在港口Mafia和气好说话的形象。
织田作之助按照规矩对我和太宰行了个非常标准的鞠躬礼,我赶紧笑着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边感知着情绪边对他打招呼:“织田先生,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用在意这些小细节。”
“太宰和我说您很注重礼节。”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根据刚才您和太宰的对话,我认为太宰说得对。”
...唉。
织田作之助和情报科给出的资料描述基本大差不差。织田作之助今年二十岁,十七岁母亲因病去世后成为了孤儿,十八岁加入港口Mafia,一直在基层负责催款、看场之类的工作,因为「天衣无缝」这样的异能,在帮派火拼等场合没受过太重的伤。
同时,织田作之助还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人。我知道用这个词形容一个港口Mafia成员可能有点奇怪,但他确确实实算是整个组织里的异类——加入组织后,他还没有杀过人。
当我用「一握砂」确认过他的确没有说谎时,我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意:“织田先生,您还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宫崎小姐,您不必这么说。有些同事在背后嘲笑我是怪人,我是知道的。”
能这样直白坦诚地说出自己遭受的议论,织田作之助实在是太神奇了。如果换做是我,大概早就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桎梏起来了。太宰端着他那杯长岛冰茶和我碰了个杯,又对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示意他也把酒杯举起来。
“嘛,总之。我们还是先干一杯再说吧?”
“那...为了不再有工作上的烦心事,干杯。”我把酒杯举了起来。
玻璃杯发出了清脆的颤音,配着店内正在播放着的蓝调布鲁斯,我们三个人猛得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被辛辣的液体刺激着发出“斯哈”这样没什么意义却能很好表达出畅快的声音。
遇到织田作之助这样一板一眼的人,太宰也难得表现出对他感兴趣,拉着他说个没完。从自己因为割腕而被送到森先生的诊所,聊到听我说阿托品吃多了会口吐白沫,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试了试,结果果然又被送到急诊室。
我听到这段的时候十分吃惊,因为我还没在办公时间见到他缺勤。我拽着太宰的袖子和他咬耳朵:“你什么时候又自杀了?这得给你算工伤的吧。”
太宰反手搂住了我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小理,我其实每天都在自杀哦。”
织田作之助点头感慨道:“看来管理层的工作压力真的很大阿...”
“当然啦!喂,织田作,不然你以为这位宫崎小姐为什么想来喝闷酒?比我大半岁,也照样是禁止饮酒的未成年嘛!”
我冲太宰翻了个十分隐晦的白眼,织田作之助则默默看着我们两个,自己小酌了一口。太宰和我斗了两句嘴,又继续拉着织田作之助讲上次吃到的符叔家的小笼包,接着自作主张和织田作之助约定下次我会带着他俩再去店里吃一顿。
织田作之助听完太宰的絮叨,也和我们分享了一些他在基层工作的趣事,诸如催款时有躲债者试图向他泼水,因为「天衣无缝」的能力,他躲到了一旁,结果害另一位同事变成了落汤鸡。
织田作之助给我们讲及上一次他去给岩田先生的家人做保镖时,那位长男会把冰镇好的矿泉水端给他,然后拜托他陪自己玩一会儿明星大乱斗。听到这里我实在笑不出来,如果岩田先生多陪孩子打几次游戏,兴许就不会落得个饮弹的结局。世事变化太过无常了。
我只能再次把手伸向吧台下,搭在太宰的腿上,把他的异能当做某种心理安慰,压抑自己的无用感慨。太宰感受到我的动作,也把自己的左手从吧台上拿了下来,覆在我的手背上和我十指相扣。
酒过三巡,我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发烫,讲话时舌头也有点发直,无法好好发出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