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嘴上说着要关机休息,但森先生桌上那堆小山般的文件时刻都在提醒我,随着荒霸吐事件真相的水落石出,整个组织从上到下都有得忙。我回到医疗室用了一个晚上消化了森先生的教诲后,又重新恢复了对工作的热情。
按照森先生的最新指令,我需要配合红叶姐与太宰进行拷问工作。这条命令来得有些唐突,因为在森先生与我刻意隐瞒我拥有异能的前提下,我不参与刑讯过程,除非是特殊犯人被森先生提审时才会从旁协助。
这个疑惑在我来到阴暗潮湿的地牢入口后得到了答案——
在我卧床的第二周,组织中一直蠢蠢欲动的“先代派”以先代首领的“复仇宣言”为号,策划了一起针对森先生的暗杀行动。紧要关头,是红叶姐和她的「金色夜叉」将行刺者斩杀、保护了森先生的安全。
而那些明里暗里参与过行刺策划的先代派眼见计划失败,又纷纷收起了尾巴装作事不关己的无辜模样,试图撇清干系。红叶姐、我、太宰则需要尽快把残存的先代派挖出来,彻底扫清对森先生及对组织的威胁。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听红叶姐说完来龙去脉后又惊又怒,“我竟然没有提早察觉到这些人的异动...差点害森先生受伤!”
“小啄,你不要自责。兰堂利用异能胡作非为时,是你和太宰冲在第一线的。更何况,行刺发生在你卧床休养期间,不让你知道也是森先生的授意,怕的就是你又会担心。”
我很少听到红叶姐用这么不容置疑的语气和我说话,意识到是自己又让红叶姐担心了。我正要开口向她道歉时,太宰又披着森先生赠予他的大衣挡在了我面前。
“前辈应该很清楚红叶小姐和金色夜叉的战斗力,你的担心很多余。不过...要是你实在对首领遇刺的事抱有歉意,不如用好好陪审来弥补‘过失’哦?”
说完,太宰转身往地牢深处走去。我向红叶姐低头致意后连忙小跑着追赶太宰的脚步。
沿着楼梯向下走,能见度也会逐渐降低。真正踏入地牢后,无尽晦暗中唯一的光源是挂在墙上每隔两米一盏的小路灯,忽闪着往地面投下一片扇形的光影。粘稠感不止从脚底传来,也在空气中弥漫着。
“切,你这个绷带精,真是有够磨蹭的。”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中也的声音从尽头初响起。
“哟,小矮子。原来你也对刑讯这种事情很感兴趣嘛。”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理变态吗?啊…啄理也跟着来了?伤口怎么样了?”
我低头调整了一下表情,再看向中也时把所有的愧疚都藏在了微笑里:“谢啦中也,我又是能熬夜工作的状态了。”
“前辈,你先看看被挂在墙上的那个人吧,说不定今天真的要熬夜哦?”
我沿着太宰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位眼熟的老朋友。他看起来没什么皮外伤,只是有些消瘦;瞳孔微散的双眼反而睁得滚圆,借着墙壁上的微光久久注视我。
我叹了口气:“乔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双臂被固定在墙壁上的人——乔——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嗓音回答道:“宫崎小姐,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因为我是一名‘先代派’。”
我走到乔的跟前,踮起脚尖将食指抵在他的额头上。感知他并没有说谎,我向太宰和中也摇了摇头。
“原来您的名字是乔。”太宰走到我右侧,抱着双臂嘲讽道,“是握着方向盘太久,所以产生了某种以为自己可以当掌舵者的错觉吗?”
“切,是司机吗?港口Mafia还真是卧虎藏龙。”中也双手揣兜站在我左侧,“开始干活吧?”
不择手段、冷血无情的港口Mafia,说的大概就是我们三个人现在的行为。太宰负责问话,因为他最擅长从叛徒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中也则适时的给予乔一些□□上的苦楚,压垮他的气势;而我,则负责在乔撑不下去的时候运用异能安抚他的情绪,让他始终都吊着一口气无法昏过去。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地牢里的气氛也逐渐变得焦躁而沉重。乔已经被中也折断了锁骨与两根肋骨,却仍是一言不发,空旷的地牢只能听到他粗重呼吸的回响。我有些不忍心看他现在的样子,微微皱着眉,中也看到后伸出右手挡在了我的眼前。
可我还是能听到太宰的手指划过衣料,按在他伤处上的声音。随着太宰的动作,乔连连吸着冷气。
“太宰,他已经很难受了。”中也的语气有些不快,“赶快问完结果,好让啄理回去休息。”
“诶——小矮子,你好像对前辈很殷勤哦?是想得到‘首领助理的庇护’吗?”太宰收回手,笑眯眯地看过来,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调侃,“明明是他在耽误时间吧?正是因为我想让前辈早点回去休息,才会这样的哦?”
“嘛,不过既然他不说的话,那就我来说好了。”太宰的声调又冷了几分,“我和前辈在中华街下车后,你去了「7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