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早晚会出事。
他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仅仅抓握住木雕。
“行,不过这东西我一不小心弄碎了,你再去买一个吧。”
“什么——”
男妖猝然抬头,对上言诤凉薄的目光,再注意到对方手中完好无损的木雕,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看来这东西问题不小啊。”
纪绵绵同言诤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纪绵绵面无表情,“这东西从哪来的。”
“我……”
咯——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言诤只是将钩爪随意放在桌边,可男妖下意识地收声,再不敢随意糊弄。
“在…一个巷子口里捡的。”
“捡的?”
“不…是,是我偷偷摸摸从一个镜坊的杂工那里拿的。”
男妖说完后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十分怪异的模样。
听到“镜坊”这个关键词,纪绵绵头都要大了。
“你拿它做甚么。”
男妖睁大眼睛低头看着地上,嘴上含糊地说道:“就,听说镜坊这次的展览便是为了这种东西,似乎可以帮助聚灵修炼。”
“呵。”
听到如此荒谬的回答,言诤直接将手上的木雕掐碎,在碎成渣的那一瞬间,纪绵绵似乎又听到了怨灵尖利的呐喊,瞬间就明白为何自己甫一将木雕拿到手就感觉不适。
低着头的男妖受恶灵气息影响,身形不自觉地颤抖一下,满脸惊慌地抬起头。
“这…这是……”
“你的宝贝木雕。”
言诤随手将那堆木屑扫了过去,男妖脸色煞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已经得到有效信息的纪绵绵挥了挥手,示意男妖可以走了。
“大人…我、谢过大人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
男妖起身、跪下,在地上哐哐磕了两下头,额头渗出的血低落下来,他连忙用袖口擦拭干净,脚步不稳地出了门。
纪绵绵拿手戳了戳那堆木屑,指尖传来干燥到扎人的触感,确信之前自己感觉不适是那莫名存在的恶灵的缘故。
她忍不住叹出一口气,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
“这镜坊还真有人在作妖啊,藏着恶灵的木雕,到底是想做什么……”
“借口能够聚灵帮助修行,恐怕已经有不少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入套了。”
纪绵绵扯了扯嘴角:“倒还真没说假话,恶灵自主掠夺灵气,这木雕里放着恶灵可不就实现了‘聚灵’,只不过到最后成全的是恶灵罢了。”
想到今早自己看到那议论纷纷的场面,纪绵绵估么着这就是镜坊放出的消息。
只不过她真没料到镜坊和恶灵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有助纣为虐的嫌疑。
“让飞云去知会一声他师傅那边吧,我给绮渊阁透个信看看什么情况。”
言诤点头,去后院找到飞云简单几句说清楚来龙去脉,叮嘱他千万别走漏风声。
——
夜幕沉沉,街边的灯火才刚刚点亮,一座孤楼门前人声鼎沸。
“哟呵,好久不见啊,什么风把你都吹来了。”
“还说我呢,你这家伙不也过来了么。”
“看来都是为了一件事啊?”
三五成群的妖怪一边商业互吹一边打趣,全都心知肚明大家为何来这。
偶尔有几位冷着脸、步子半点不带停留的修士经过,显得格格不入。
“二少,东西在这了。”
乔装打扮一番的连缨将手上的红布包袱递给面前故作风流的江相骞。
“行,你先退下吧。”
江相骞掂量了一下红布包袱,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
他眼神扫视一圈,锁定了目标、径直走去。
按理来说,这宴会应该江朝月来最好,只不过囿于绮渊阁要员的身份,怕是会被镜坊处处防备,难以获取真实有效的信息。
江相骞同面前这位十分自负聊着,眼神扫过躲在暗处的连缨,得到摇头的答复后便借口脱身,继续排查下一个精怪。
隐匿身形的连缨心下有些急躁,特殊的魂魄使她对恶灵的气息尤为敏感,可这宴会都快正式开场了,她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江相骞排查到第十一个精怪,依旧一无所获,不由得开始怀疑绮渊阁内线得到的信息,可纪绵绵总不至于故意给他们虚假信息。
这镜坊到底将恶灵藏在哪,有哪些家伙已经同镜坊暗渡陈仓了?
心不在焉地思忖片刻,江相骞注意到周围似乎小声了一点,他顺着众人的目光往门外看去。
纪绵绵和玉泷早在巷口同临非、汜麟汇合,假装只是碰巧遇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