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1 / 2)

不可否认,陈稷的话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影响到了温愈,这让她的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整个人都烦闷不已。

温愈并不是在故作坚强,她打心眼里觉得清白什么的都是狗屁。

只因为温愈并非在女则女训规诫下长大的封建女子,这具原装的躯壳之下早就在不经意之间换了一副灵魂。

是的,她穿越了。

巧的是她也叫温愈,是来自21世纪的一个苦逼大学生。

正在她努力准备考研,打算鞠躬尽瘁地为科研事业奉献一生的时候,因为看到了65岁延迟退休的消息,一时愤怒走神牺牲在了交通事故中。

温愈一直觉得她能死后穿越估计是因为二人同名同姓的缘故,否则她一个社会废柴实在不值得阎王爷费力从生死簿上把她揪出来。

其实古代生活也并不差,至少在某种角度上摆脱了内卷的精神消耗,过上了躺平的幸福生活,因为她切切实实什么都做不了。

只因别家穿越女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算没法精通政治历史,不能做个纵横朝堂的一代奇女子,也总归可以凭借着古人的智慧,借一借杜甫李白的东风,立一个名扬天下的才女人设。

上一句高呼“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下一句掩面低沉“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是何等令人向往的高雅意境。

但很可惜,温愈是个工科生,工学这个东西或许在现代很吃香,但是到了古代还是得学文。

更何况工程应用是建立在强大的底层基础科学之上的,温愈自认没那个本事,能学习到不求甚解,已经是烧高香了。

而且就算她天赋异禀真的搞出来了奇怪的东西,不被人当作怪物一把火烧了就很不错了,具体请参考坚持捍卫日心说的布鲁诺,坚持真理有时候可能并没有好下场。

每每此时温愈都在想自己不如去学土木,虽然在现代工资低但是现在说不定还能给在工部上班的老爹出出主意,发挥一下最后的光和热。

但这幸福的躺平生活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温愈可以不在乎她的清白,可以唾弃古人所追捧的贞洁,那她的父母呢?

对于温愈而言,温正言和陆灿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模范父母,他们对待温愈关怀有加,甚至谈得上宠溺,就连外放做官素未谋面的嫡亲哥哥温朗,对她也常有书信问候,时不时托人从西南捎些小玩意过来给温愈解闷。

温家没有宅斗,没有嫡庶之争,没有妻妾夺宠,它带给温愈的只有远胜于现实世界的温馨与爱抚。

她在恍惚间时常觉得,或许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这种感觉让人在不经意中沉沦,享受并害怕失去这宝贵的一切。

温愈曾经读过海瑞杀女的故事,讲的是清朝曾有一位清官海瑞,发现自己的女儿接受了一块男仆递给她的糕饼,认为这是不顾男女大防的表现,最后让女儿活活饿死以保清白。

温愈不知道这位震古烁今的历代文臣典范,在政绩上有何过人之处,但对于他的女儿而言,海瑞必然是个恶魔。

而今温愈被掳已经一月有余,纵使她是在故山郡失踪,可温父温母必然已经得了消息,如今的他们还能接受这样一个“失德败行”的女儿吗?

她不禁苦笑,似是在为自己生如浮萍的命运感到悲凉。

“不进去吗?”陈稷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温愈长久以来赖以生存的虚假泡影。

她转过身看向陈稷,夜色将他的身影掩藏得极好,正如他一道以来的安排一样周全严密。

虽然在白日里便到了京城,但却在深夜里才乔装打扮将温愈送到了温宅门前。

温愈此刻的心境倘若用近乡情更怯来形容似乎不大准确,但是对未知的那种惶恐和忧虑却如出一辙。

面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温愈自然也很难有什么和善的语气:“怎么你要看着我进去?”

“当然。”

“都到这儿,难道我还会跑了不成?”温愈话里带了两分嘲讽。

“那可不一定。”陈稷偏过头,嘴角好似在笑着,眼神却凉薄得让人胆寒,“别忘了,你身上还藏着有趣的秘密呢。”

温愈心头一震,这样的陈稷让她感到陌生。

本就心虚的她,此刻根本来不及维持自己佯装出的面具,只能垂眸尽可能掩去眼底的情绪。

谁知下一秒陈稷身上的戾气一散而去,他左手持刀,双臂抱于胸前,半依靠在什么东西上,打着哈气说道:“我主子交代,一定得亲眼看着你进了温府才作数,否则回头出了什么纰漏,主子还不得剥了我一层皮?在别人手底下吃饭,身家性命全系于此,姑奶奶就当可怜可怜我,你早些进去,我也早些收工,皆大欢喜。”

陈稷俨然一副苦命打工人的模样,只想摆烂不想内卷,但温愈不会看错,他刚刚所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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