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带了礼物?”
李昭:“……”
见她不说话,顾沉宵又问:“没送出去?”
李昭:“……”朕好歹是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顾沉宵眉梢轻扬,道:“陛下不如将这礼送给微臣。”
“……”李昭忍不住道:“顾爱卿,你这是在趁火打劫吗?”
顾沉宵施施然一笑,“微臣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最终,李昭还是将礼物送给了顾沉宵。因为,将礼物原封不动的拎回去,似乎更丢人。
过了几日,在朝堂上再度提及精简官员之事时,李昭惊讶地发现,有些大臣忽然改了口,竟然开始公开支持此事。
户部尚书:“此举利国利民,微臣觉得大有可为。”
御史大夫:“为官者,当省身自持,微臣觉得陛下此举并无不妥。”
京兆府尹:“微臣附议。”
工部尚书:“微臣附议。”
中书令:“微臣附议。”
李昭:???
这让已经做好充分战斗准备的李昭无所适从,就像游戏开局拿了一血,结果敌人五分钟就投了那般令人怅然若失。怔愣许久,她才回过神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爱卿们竟有这般觉悟……朕……朕很是欣慰。”
下朝后,李昭特意分别召见了御史大夫等人,问了他们转变看法的原因,大家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御史大夫:“听顾相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前是老臣狭隘了。”
户部尚书:“不破不立,顾相高瞻远瞩,微臣佩服。”
京兆府尹:“如果不是顾相提点,微臣还不能体会到陛下的良苦用心,请陛下原谅微臣先前的鲁莽!”
李昭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顾沉宵私下游说了同僚,才使得大家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也终于明白了顾沉宵那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什么意思,不由弯唇一笑,礼没白送!
为了感谢幕后功臣顾沉宵,李昭决定请客吃饭,增进君臣感情。她特意让人在清晖阁备了一桌清淡的菜式,还温了两壶酒。
日薄西山,李昭在清晖阁里等客人,没想到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见到红甄的那一瞬,李昭条件反射一般拔腿就想溜。可惜,这间屋子只有一个出口。
红甄手上托着一个小巧精美的锦盒,走进屋内,朝李昭行了一礼,看了看左右,道:“红甄有话想单独同陛下说。”
李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屏退了左右宫人,“公主请说。”
红甄未语,走到桌案边,掀开熏香炉的盖子,从锦盒里取出一块沉香放进炉里点燃。待香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她才笑盈盈道:“这是我新制的梨木香,陛下闻闻看好闻吗?”
李昭吸了吸鼻子,气味清淡,并不惹人反感。只是,她向来不喜欢用熏香之类的东西,便道了一句:“还行。”
红甄将锦盒放在案上,向她欠身一礼:“我在这里住了也有些时日了,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
李昭虚扶一把,礼貌微笑:“公主多礼了。”
红甄似是闲聊起来:“前些日子下毒之事,还要多谢陛下帮扶,替红甄做主,主持公道。”
李昭淡然道:“朕只是秉公处理罢了,谈不上替谁做主。公主未做亏心事,自然也不需要任何人帮扶。”
红甄嫣然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献给李昭,“陛下大义,红甄感激不尽。”
有过两次前车之鉴,李昭不敢随便喝她递过来的东西。接过酒杯之后,她装模作样地拿酒杯在唇上碰了碰,便放下了。
红甄看了一眼酒杯里未见减少的酒,像是懒得计较,笑了笑,继续闲聊着:“我先前觉得大凉与南楚吃穿用度差别很大,这些日子住下来,倒是习惯了许多。”
李昭敷衍地同她聊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似乎有些口干舌燥,也顾不得桌上的茶水已经冷掉,径自端起饮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入喉,稍稍缓解了口渴的感觉。恰逢此时,门外响起通传声,顾沉宵到了。
李昭连忙宣他入内,接着以商讨政事为由,让红甄离开。红甄还想留下,但李昭态度坚决,她也不便多言,最终不情不愿地走了。
顾沉宵走进来,见李昭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杯,问道:“陛下喝酒了?”
“没喝。”李昭摇头,自言自语般疑惑道:“可是,朕为什么感觉像是喝醉了似的?”
她说着,一手撑住桌面,想要站起,起身时顿觉头晕目眩,身形踉跄一下。幸而顾沉宵上前扶了一把,她才没有摔倒。
此时,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上来了。李昭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顾沉宵,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尖抚过他柔软的唇瓣,声音沙哑道:“顾爱卿……你今天似乎分外的秀色可餐……”
李昭:“……”这是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