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暖没有一丝心动,没答应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万一他老婆打上门来,扒光自己的衣服,泼自己一脸硫酸呢?
就算再给她一个亿,她也不想承担这样的风险。同时去伤害一个陌生、无辜的女人。
也没答应被他带出去玩,不知根知底,谁知他们这样的有钱人,有没有什么怪癖。万一是哪个字母圈的,回头自己被折腾残疾了都有可能。千金难买健康,她不想涉险。
也许是跟原生家庭和成长经历有关,她很少对人抱有美好的幻想,总是不自觉地、容易把人往坏的方面去想。
“多谢大哥的好意,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先回去休息了。”
李建纯看着桌上的钱,自己刚入行的时候,都没这狗屎运。
要不是自己百般暗示,多方引荐,煤老板能出手这么阔绰么?他可不缺女人,只要他想有。
难得遇见他感兴趣的,谁知道这傻孩子还不上道。
戏台都搭好了,就等着她粉墨登场呢。这个时候撂挑子,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眼瞅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李建纯有点着急,上前去,捅咕了姜生暖两下,努力维持住的微笑,也快绷不住了。
“小暖,你想啥呢?不会唱,你还不会念吗?那上面有歌词,你照着读就行了,你不是不识字。小学没毕业?你文盲啊?你要是真视金钱如粪土,大不了,你唱完了歌,把这个钱给我。你还欠我五百块钱呢。正好,马上冬天了,我还没钱买羽绒服呢。”
李建纯这是夸张说法,她若不是花钱大手大脚,靠消费的快感抵御这些恶心,还是能存住钱,留着以后养老的。
可跟她同行的小姐妹,都有男朋友养着,每天不是买高档护肤品,就是大牌首饰,她不甘心。
“你还真想坐在自行车上笑,也不乐意在宝马车上哭是吧?姐告诉你,这世上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坐在自行车前面哭,自行车是自己买的,后面还得驮个娃。你老实跟姐说,你到底有啥顾虑?”
李建纯半蹲在她面前,捅咕她肚子两下,见她没什么反应,只羸弱无比地向后缩了缩。看她这一脚踹不出半个屁的性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怕你那个乡下男朋友生气是吧?你管他干啥。你在这吃糠咽菜,他在乎了?你咋那么好给人当驴使呢?要我说,这女人都是傻蛋,被自古以来的封建思想,束缚太深。男人就不像咱们这么讲道德,脸皮厚,所以你看人家活得多逍遥。”
李建纯是压低了声音,没让那两个食客听见,否则扫射了一圈,将金主爸爸也一起骂了。
好在已有懂得人情世故的工作人员,去前台点了一首歌,唱了起来,掩盖了不少这边的交谈声。
即便传到食客的耳朵里,也是断断续续,不会听得那般分明。
煤老板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能统治另一个小姑娘,很快换了攻略目标。
问向李建纯:“你让她唱一首歌,桌上这些钱,我再拿出一模一样的一打,给你。”
李建纯刚才为了在虹姐那讨巧卖乖,争取从下海,升为领班。从赤身肉搏,提拔成管理层。才拼命想将姜生暖这个头牌拉下水,多一份资历,就多一份希望。
如今看见,不光有长远的打算,还有眼前的利益,撺掇得愈发卖力。
“小暖,你想开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哪天就被车撞死了,你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多享受两年。别人想走捷径,还没这张漂亮的脸蛋呢。”
姜生暖还是摇了摇头:“建纯姐,不是一首歌的事。我迈出这一步,现在唱首歌,下一步就没办法控制了。”
她不是什么情场高手,有自知之明,没那力挽狂澜的能力。
“我不是为了沈祖霖,我跟他已经分手了,我是为了我自己。”
“那你还担心什么?怕以后嫁不出去了是吧?你别担心,犯不着。女人离了男人活不了是吗?我告诉你,女人没有男人,就像一条鱼没有自行车。”李建纯一听,挡在她前面的那座大山没了,愈发卖力推销着:
“现在城里多的是不婚不育族,你也不要那么老土,时髦一点。就算你以后嫁不出去了,不光不是损失,还是老天爷对你格外偏爱。”
姜生暖对于她的话,已经尽数左耳进右耳出了。
方才煤老板抖机灵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捧场,只有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没动。
李建纯说完,还处于半蹲的姿势,就被同事喊了起来:“阿纯,虹姐喊你。”
要不是虹姐打断施法,她今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准还得继续游说下去,非说得她动心不可。下海这么多年,还没有她这只灵巧的小舌头,拿不下来的人。
李建纯出了包厢门,还没去到虹姐办公室,就看见头儿在长廊上等自己。
立即凑过去,殷勤道:“怎么了?虹姐?前边是不是需要我过去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