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学会拿你七姑姑逗闷子,没良心的臭小子。”
自谦忙搂着她笑道:“七姑姑,这您可冤枉咱了,我和英子早就想喊胡先生一声姑丈、姨夫呢,偏可惜竟等到如今,不然那时在学堂,也有他顾着不是。”
英子刚想搭话,却被涂七娘瞪道:“英子,咱俩可是一伙的,不许随着你自谦哥哥胡言瞎讲,他一臭小子没皮没脸的,你可是个女儿家。”
英子闻过,捂嘴好笑不已。而听得一大一小此番对话,俞大户也是哈哈大笑着,再瞧俞老太和郝氏,更是看着涂七娘,乐地直不起身子。
一家人正这般说笑着,突地一声惊天响雷劈了下来,倒把俞老太吓得不由大叫,接着便是闪电不止,随之倾盆大雨就接踵而至。且天色彻底暗下,以致屋里漆黑一片,看不得半点东西,自谦忙去将灯掌上。
俞老太惊慌未定道:“秋天打雷,遍地是贼,只怕来年不是甚么好光景。”
俞良叹道:“皆说秋季打雷,乃天露异象,不是事不寻常,便是灾荒出现。”
郝氏取笑道:“只是老话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般邪乎,这日子且照过着,听见鸟叫,还不种谷子了怎的?”
涂七娘也调侃道:“瞧见没,还得是我嫂子,这沉稳劲儿,可不是俞良哥能比得上的。”
俞良笑道:这会儿倒替你嫂子说话了,也不知刚才是谁还在叫屈呢。”
俞老太就乐道:“咱家七丫头这是帮理不帮亲,你呀,的确确比不过自谦他娘。”
涂七娘遂得意道:“怎样,关键时候,还得是俺们娘几个亲吧。”
俞大户不禁摇头好笑,这时,外边的雨越发密了起来,雷电连连、劲风呼啸,更为可怕。直至郝氏和涂七娘、英子,包完重阳夜的饺子,仍没停下的迹象。
再待涂七娘去给胡彦江送了晚饭,又喊俞四进来吃过饺子,俞良便有些坐不住了,就担忧道:“只怕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住了,我得赶紧去步家那边商讨一下,别引发洪灾,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其披着蓑衣欲向外去,俞四忙道:“我跟你一起吧,活了几十岁,还从未看过这等天气,实在是诡异。”
俞良稍一寻思,说道:“俞四哥,你还是留在家照应着吧,以免有何事情,我自己过去好了。”
俞老太遂嘱咐道:“了源寺处于山脚下,小瞎子一人待在那里,当设法接下来才好,”
说着又懊恼道:“若不是午后天儿不好,本还打算今晚喊他过来,同步小子和胡先生聚上一回的。”
俞大户一拍脑袋,自责道:“此事怪我,被雨闹的竟是忘了这茬儿,待会儿便接他进村。”但也顾不得后悔,遂就提起夜行灯匆匆去了。
这时,只看郝氏担心道:“娘,不会真出甚么事吧?”
俞老太思量片刻,便对俞四道:“四小子,你也帮着去吧,家里不会有事的。”
俞四应声点头,忙披起蓑衣出了屋子。刚至宅门外,却见俞晃、俞大哲叔侄俩,并俞然、俞儒皆因雨势太大而赶了过来,这般几人遂一同去了。
却说,等俞大户来至步师爷家中,就看步姓几个族氏成员,正于西厢房,凑在一处商量着甚么,见他进来,忙起身打过招呼,让其落座。
便听步傑问道:“可是也觉着这雨下的不妙?”
俞良点头道:“确实如此,若再这般下去,恐怕引发山洪也未可知。”
步南听过,不由叹道:“可惜了这一季的小麦算是白种了,如此大雨下过,怕是甚么也剩不下了。再算上地里仍有庄稼未收完,只恐又是一个灾年。”说完便浓眉深锁,本是一条精壮汉子,却倒显得恁般无力。
俞良宽慰道:“天灾人祸的,咱们谁都躲避不了,只能想开着些了,”
遂又思忖着道:“倘若不成,今年也只能减免租子了,这日子总得过下去。”
步傑颔首道:“俞良哥宅心仁厚,那些佃户定会感激的,如若果真遭灾,我也自当效仿。”
步南几人闻后,皆是敬佩不已,心中对俞大户和步师爷,少不得又尊重了几分。这时,如铁塔般的黑脸大汉步元,粗声道:“大户,有甚么好法子么,咱们且不说庄稼怎样,若是闹出人命可不是玩的。”
而一惯打算长远的步晨,此时也已没了主意,就急忙随着说道:“是啊大户,这般大的雨,咱们可从未见过,快想个对策吧。”
俞良无奈道:“这雨下得突然,再做甚么准备,恐怕也来不及了,只能让人轮番值夜,若是危急,敲锣示险。”
步傑寻思一下,便道:“还有居于乌、夜两河边上的住户,今夜皆不能留在家中,以妨不测。”
俞良遂道:“应是如此,对了,弟妹和静安呢,让她们娘俩去那边做个伴吧,这一夜怕是不会消停了。”
步傑就道:“原本也是这般打算的,待咱们各自分工后,便送她们过去。”
又听俞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