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吃过的餐厅给秦溪留下了浓油赤酱几个字的印象。
要做适合本地人口味的菜色还是寿北特色餐厅,都得经过时间考察。
话说一圈,最后又饶了回来。
“当然这些都排在后头,我留在海市就是为了我家先生。”
秦溪俏皮地眨眼,殷勤地又是给黎书青夹菜,又是挑鱼刺。
黎书青笑。
“算我白问。”江柳燕翻了个白眼,余光扫过桌上其余两人:“如楠吃菜,以后你慢慢就习惯他们两口子的相处了。”
杜怀吃得只能看到头顶程光瓦亮的秃头,罗如楠握着筷子,仿佛陷入了自我意识之中。
“菜不合胃口?”秦溪也跟着问。
“菜很好吃。”罗如楠真诚地回答:“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葱油鸡。”
饭菜味道毋庸置疑,江柳燕开玩笑说得那句想吃第一回就想吃第二话一点都没错。
她发呆是因为两人的聊天内容。
看似随随便便,轻松惬意,每一句却都是罗如楠敢梦不敢想的内容。
心底羡慕得使人恍惚,难免将自己带入了她们其中。
秦溪笑而不语,只是又给她夹了筷子肉丝。
想要怎么做,得靠这姑娘自己想。
***
搬进海市研究所家属院的第一个月,秦溪在归整家里和带孩子中匆匆经过。
第二月,生活开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周一到周五,黎书青上班,秦溪就留在家里照看父子五人的生活起居。
周末休息,那他们一家人就会出去到处走动走动。
周天下午就是秦溪单独出去瞎逛顺便考察。
每周二和周天晚上七点,是和寿北各产业负责人联系的固定时间,她会在家属院门口电话亭里坐上一个多小时处理。
四月的海市潮得空气里都仿佛能拧出水来,加上筒子楼里空气不流通,整栋楼里都潮乎乎的。
水泥地板从早到晚都蒙了层水,走路都要特别小心。
为此,白天家长们都喜欢带孩子去院里的小花园玩,屋里不敢开窗,闷得人坐不住。
小花园的地面是用沥青浇灌,恐怕是整个家属院唯一不湿滑的地方。
孩子们玩耍,大人们也把各自手头上做的事搬到了楼下。
秦溪第一天就瞧见有人在楼下砌了砖头当灶煮猪大肠,于是第二天也端了黑锅到楼下打算烙饼。
刚把灶台垒好,就听到不远处几个打毛线的大娘聊得正欢。
上个月新搬来的秦溪是谈资,不过由于不熟悉,说来说去就没点新内容,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今天的八卦内容赫然又转回到了老邻居们身上。
“听说了吗,罗家的事?”
万变不离其宗的开场白,只要这一句话出口,保准能吸引来二四个竖起耳朵听的人。
“罗家咋了?我说怎么好久没瞧见孔春花!”
“罗家二儿媳跑了!”
“啥?这啥年代还有媳妇儿跑了的事,再说瑞子好歹是个研究员,咋还焦美丽还看不上!”
知道些消息的大娘是懂得抑扬顿挫的。
先把众人目光视线都吸引过来,才慢悠悠地摆了摆手:“我跟你说,焦美丽是想跑来着,不仅没跑成,还让娘家摆了一道。”
看来大娘还真知道罗家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秦溪请客当天晚上罗婶子和罗明瑞到处找焦家的新住址都没找着,后半夜才无功而返。
找了两二天都没个消息。
罗明瑞整天魂不守舍,因此在工作上出了岔子,导致第二阶段的实验成果毁之一旦。
黎书青狠狠教训了罗明瑞,还扣了他今年的年终奖金。
不过之后又托海市派出所的老同学,终于从内部档案册里找到了焦美丽哥哥店铺的位置。
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焦家的新地址。
孔婶子因此对秦溪夫妻相当感激,家里的破事也不瞒着她,每次遇到都会说一说。
焦美丽哥哥打得就是玩失踪,分开半把年之后就提出离婚的主意。
焦大哥前几年生意做得还行,可为人张扬且寸利必得,私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去年被人下套,用全部身家投资了块无法商业经营的用地。
此时有自称朋友的人给焦大哥出主意,要是能让焦美丽嫁给他叔叔,那就可以帮忙再找买家接下这个烂摊子。
也就是说,他可以帮着再坑个冤大头来接手,前提是焦美丽要嫁给他叔叔。
焦大哥一听,转身就去忽悠了焦美丽。
焦美丽一听,对方有钱有权,还非她不娶,几句话听完就动了心思。
之后便是焦美丽下定决心,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