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缓慢,恐惧从吴娟眸底升起。
黎书青护着秦溪,像是座山一样将危险挡在身前。
而她……只有自己,还有随时可能会面临的崩溃倒塌。
一旦去医院堕胎的事爆出,她就彻底完了!
短短两三秒钟,吴娟已然在各种思绪中转了一圈。
下一秒,众人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秦溪和黎书青磕了两个头。
“是我的错,不该胡乱把婆婆的玩笑话当成真,是我猪油蒙了心,秦溪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刘学民和我婆婆都对我挺好,是我嫉妒你,嫉妒你找了个有本事的对象,求你看在我爸妈的面份上饶我这么一回。”
“咱们从小可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小时候我还经常背你……”
提起幼时情义,秦溪心里瞬时涌上股子酸涩,似是原身残留的情绪。
原身从小跟在吴娟身后,受了欺负第一时间找的不是爸妈而是这个大姐姐。
可惜……一切都在长大后物是人非。
“这回我不再追究,再有下回……我们就一起去市一院吧。”秦溪叹气。
这算是她为原身跟这个幼年伙伴做的最后一次道别。
秦溪说不再追究,可紧跟着又提起的医院只让吴娟觉着头顶上又了块石头压下。
秦溪也知道……而且随时都能说出来毁了她一辈子。
帮原身还了情义可以放过吴娟,可刘婆子秦溪可没打算放过。
“吴娟,刘婆子是不是说过要我跟她儿子好的话?”秦溪问。
“说了!不信你问我隔壁的大姐。”
被指到的妇女心里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眼珠子一转立刻就说:“我听见了,刘婆子还说要是刘学民娶了你,以后你这房子就是她的。”
“我没说。”刘婆子不知事情怎么转了个弯就朝她来了,慌忙摆;“我没说要抢秦家的屋子。”
“她说了!”吴娟马上又重重说了遍。
这个年代,没有视频没有监控,造谣全凭一张嘴。
刘婆子就是有一百张嘴万句脏话此刻都证明不了自己说没说,着急地又想上手去抓作证的中年妇女。
“大家都听
到了?”
秦溪抬手。
不少人点头。
“我是没法子举报你,但东西我总能还给你吧!”秦溪笑。
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秦溪回头冲屋里喊了嗓子:“秦望家。”
“来了。”
“我们把碗给刘奶奶送回家去。”
说罢,秦溪提起两桶和着泥水的碎片,秦望家提起另一桶。
“吴娟,你跟我们一起上楼去看看。”
两人穿过马路,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刘家二楼。
也不分哪个屋子是谁住,进去就把桶里的垃圾尽数倒到床上桌上。
碎瓷片碎得彻底,泥水带着残羹剩菜缓缓从墙壁上流下。
秦溪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作品”这才下楼。
路边,刘婆子凄声恳求着霍云快把秦溪抓起来。
要说她怎么不敢上楼来阻止,她一动黎书青就挡在面前,谢郝云也挡着另一边。
霍云轻咳两声:“你们这是邻里纠纷,我们公安只能劝,而且秦同志只是把你家的东西还你而已。”
“就是,那些碗筷饭菜不是你儿媳丢的吗!”谢郝云帮腔。
看秦溪回来,霍云朝众人抬抬手:“都散了散了,既然是邻里纠纷,我们公安会出面协调,你们就不要再掺和。”
把其他人打发走,秦溪才跟刘婆子说。
“要怪就怪你儿媳妇,这些dongxiq可是她丢的。”
吴娟上了楼就不敢再下来,秦溪刚下楼就听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儿刘婆子听秦溪这么一说,所有怒火瞬间找到了突破口。
“老娘今天要打死她。”
一拍大腿就急匆匆朝自家跑去。
“她们不会报复吧?”谢郝云担心道。
“不会。”秦溪说。
只要堕胎这件事悬在头上,吴娟就不敢再有其他什么想法。
而且她今天主要目的也不是秦溪,想离婚想分财产的愿望落空,在刘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跟秦溪想的不太一样。
吴娟对秦溪原本就没有多少恨,今天这事纯粹是把秦溪当成离婚的梯子。
只要事情闹到公安局去,她就能举报被婆婆虐待丈夫搞破鞋,拿到钱顺利离婚,对以后找工作再嫁也不会有多少影响。
算盘落空,刘婆子恨死了吴娟,夫妻间的事被捅出去,街坊邻居都传刘学民不行,丈夫同样也恨不得立马离婚。
吴娟在刘家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