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霜和柳惜见听了灰衣老汉的话,相视一眼,均想:“这廉孤飞邪里邪气的。”
灰衣老汉道:“那时沈老哥听了廉孤飞的话,走去挡在成礼方丈身前,说‘好啊,那你砍我好了。’廉孤飞走近一步,沈老哥就后退一步,最后紧贴着成礼大师身子不动。廉孤飞举刀一砍,我们都大叫起来,连成礼大师也喊‘不要’,可是后来却听廉孤飞哈哈大笑,他把他的刀收回来,说‘倒是有几分胆气。’说着便走到一边去,这时咱们才瞧见,沈老哥只是前胸的衣裳破了,原来那廉孤飞只是想吓他,那刀没真砍到他身上。”
张勤听他说起岳父的义举,心中豪气万千,面上不自觉便露出向往之情。柳惜见和明千霜也暗赞他岳父的侠性,尤是在全不会武而危至眼前的状况下还有义心助人,更是难得。
灰衣老汉道:“就在这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从大雄宝殿里出来,说‘师父,没见着经纶剑和镜匣。’廉孤飞眉毛一竖,说‘这里也没有吗?’那小姑娘摇摇头,廉孤飞又拿刀砍了成礼大师身边的化映小师父一刀。沈老哥见了,大叫道‘这些师父个个是好人,帮了不知多少穷苦人,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伤他们!’”
张勤问道:“那廉孤飞是怎么说的?”
灰衣老汉道:“他说‘你怎知他们和我无冤无仇。’沈老哥想了一下,说‘这些师父济弱扶危,做的从来都是好事,没有像你一样杀过人,可见是你自己为恶,便是师父们对你有过惩戒,也是你自找的。’那时沈老哥说完,咱们都怕廉孤飞恼了真砍他,可是廉孤飞只‘哼哼’冷笑,说‘你小子不会武功,我不跟你计较,趁早滚蛋。’成礼师父也劝沈老哥回来,可他就是不动,还是挡在成礼大师的前面。”
“廉孤飞要近成礼大师的身,沈老哥推了他一把,可是廉孤飞就像是长在地上的一样,推不动。沈老哥冲着我们喊了一声‘过来把他抱住!’咱们一起到寺里去的人听了他招呼,一窝蜂跑过去,有的抱住廉孤飞的脚,有的抱住他腰,我跳到他后背去,抱住他脖子,可任咱们怎么扳怎么扭,廉孤飞就是不倒,别说倒,动也没动一下!”
几人说话间,张大嫂、孙红领着永绪、小青几个孩子也出了来,各人立在庭院中听那灰衣老汉述说往事,张大嫂听见父亲当年的救人之举,心里又是佩服又是难过。她父亲已去世五年,在世时也是个热心好义的性儿。
灰衣老汉道:“成礼大师见咱们这样,只是劝咱们快点回家去,那时我还奇怪,怎么他们一群和尚不快点跑,还愣着不动了,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叫那廉孤飞点了穴,身子动不得。”
永绪插口道:“明哥哥,柳姐姐,你们会点穴吗?”他父亲和明千霜、柳惜见是兄弟姐妹同辈相称,张勤原也教永绪兄妹叫明千霜做叔叔,叫柳惜见做柳姨,可永绪总改不了口,还是哥哥姐姐的叫。
柳惜见听她问话,答道:“简简单单的会一点儿。”
张大嫂道:“永绪,你别打岔,让四爷爷给咱们说事。”那灰衣老汉本姓张,在家中排行第四,永绪一辈的孩子便管他叫做四爷爷。
永绪遭母亲截话,撇了撇小嘴,抱膝看着那灰衣老者。灰衣老者笑了笑,接着说道:“咱们怎么扭打廉孤飞,廉孤飞都是稳稳的站着,后来,他轻轻往左右转了两下,我觉得他身子有股力一震,我扒拉不住他脖子,从他背上飞了下来,摔到地上去。哎哟,那一下可把我摔的不轻,头上还破了一大块呢。”说着,他摸了摸自己左边头顶,又扒开头上的白发,各人往他头上一瞧,还真有个大拇指样的疤,张勤那邻居道:“还真是。”
灰衣老汉叹了一声,又道:“我掉到地上,还没爬起来,就听见左右有人叫唤,抬头一看,原来我们一起去抱住廉孤飞的,都不知怎么被他摔了出来,沈老哥转回身去抱住成礼大师,说‘你要杀人,先杀了我。’廉孤飞这时发火了,恶狠狠问沈老哥‘你让不让开?’沈老哥说‘不让!’廉孤飞刀一晃,又在化映身上划了一刀,沈老哥跑去抢他刀,可是廉孤飞把刀转往左边又转去右边,满天乱飞乱晃,沈老哥抢不到。”
张勤听得大急,忍不住“唉”的叹了一声。
灰衣老汉道:“沈老哥抢不着廉孤飞的刀,廉孤飞又‘哈哈哈’笑起来,说‘臭小子,我看你有几个身子给他们挡刀。’沈老哥一气,用头往廉孤飞肚子上一撞,这下廉孤飞退了两步,拍了拍肚子,说道‘好小子。’说完,一伸手,就把沈老哥的穴道点了,沈老哥这时就像成礼大师他们那样,不能动了,他连说话都不能了,成礼大师还能说话。”
永绪问道:“那坏人没砍我外公吧。”
灰衣老汉道:“没有,要是他把你外公怎样,那这会儿也没你了。”各人看着永绪,灰衣老汉续道:“廉孤飞把沈老哥提到一边,回去又和成礼大师说‘我再问你一回,经纶剑和镜匣在哪儿,这些和尚里头,哪个是倪寺方?’成礼大师慢吞吞说‘你杀了我便是。’廉孤飞道‘那也不用等太久,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活吗。’说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