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查琉匪看乔银山等还不能将明千霜三人拿下,本在心内讥讽金家尽剩了些庸材。但不多时又想起自己此来既是打着相助金门的名头,自然也要做些实事,方能交代得过去。何况自己发射暗器射杀金起陆和侯孝堂,用的乃是明千霜的暗器,金家若要问罪,必然先寻明千霜,自己助他们擒得明千霜,岂不又是对金门的施恩。
想到这些事,他当即忍痛起身,假做转醒,来到众人与明千霜等相斗的圈子外。看柳、明两个正与乔银山恶战,又见叶映正用一布条绑缚手臂上流血的伤口,便上前与叶映相商,从后攻明千霜和柳惜见。叶映犹疑片刻,点头答应。
才应下,两人便见柳惜见、明千霜一齐出招应抵乔银山的“潮涌两岸”,查琉匪、叶映两人互使了个眼色,趁着明千霜、柳惜见身后空虚,一同运掌,击向明千霜和柳惜见后背。查琉匪所使是朝阳教的“息风掌”,叶映所用则是焦顺传她的一路“无声掌”,二人所使掌法虽不同,可都讲求掌发而无声,击物时刻方始释力。这二人心思一样机灵,知柳、明两人心明耳亮,恐自己出别的掌法掌风一起叫柳、明二人知觉,生了防备,是以不约而同便出了这一去无声无息的掌法。
而查琉匪居左,掌击明千霜,叶映在右,掌袭柳惜见,杭凝儿正瞧见,查琉匪掌至明千霜身后两尺时,杭凝儿出剑急挑查琉匪右掌,查琉匪恐杭凝儿剑伤及自己手,当即收掌回来,是以查琉匪那一掌没落到明千霜身上,但叶映那一掌却是结结实实打在柳惜见后背。
乔银山被明、柳二人逼到紧急关头时,正见查琉匪、叶映运掌击敌,心绪大快,但后见明千霜那应受的一掌被杭凝儿横剑阻拦,当际大失所望。当时,明千霜看柳惜见被叶映掌力击伤,身子欲倒,神色大变,伸手去扶,乔银山见明千霜一双眼睛只盯在柳惜见身上,心中大喜,立即推掌去击在明千霜腹上。明千霜缓过神来时已被乔银山一掌打中,他避过查琉匪掌击,却没躲过乔银山从前面发来的一掌。
柳惜见、明千霜便这么一前一后被打伤。此刻,只余杭凝儿阻挡各人来攻,一人勉力护卫他二人。柳、明两人略缓了缓,一同站起身来,各提剑抵挡众敌。柳惜见仍是与乔银山对招,只是胸口处闷闷的,出招大失凌厉。乔银行看她面色苍白,大是喜慰,心道:“你杀我金门那么多弟子,是该讨还了。”
柳惜见也是恶狠狠盯了他,道:“我柳惜见便是死,也绝不死于你手!”她一面对敌,一面不住向河面看去。
乔银山听了柳惜见说话,冷笑一声,照旧使那一招“潮涌两岸”,左右荡摆而来,柳惜见亦还是用逆风十三式的第五式破他剑招,乔银山早见过她使这一式,也有了破解之法,何况此时另一侧没了明千霜逼攻,他更不怕,随即展开金门的一招剑式“九曲八折”,脚下移了两步,斜剑掠拨开柳惜剑长剑。柳惜见欲要回剑变招,乔银山轻转手腕,长剑一沉,划着圈将柳惜见兵刃压入地下。
柳惜见受伤后气力衰竭,竟自无力冲破乔银山施力压制。她心念急转,想起幼时曾见父亲和金门中弟子演练这一式“九曲八折”,有些记忆,只记得这一招使将开来不容间断,需一气呵成方显威力。她如今年长,又是博采多家武学,此时看乔银山再使“九曲八折”,想起展泉山传授逆风十三式时曾说,逆风十三式中的第八式至第十三式正是为破解那些大开大合的连招,心道:“不如便用逆风十三式对付他。”
当此紧急关头,柳惜见也无暇多想,便使开逆风十三式的后五式,竟是横冲直撞的迎上乔银山剑光。明千霜担忧柳惜见伤势,一面与查琉匪相斗,眼睛一面向柳惜剑瞧来。他看柳惜见剑尖最先点向乔银山手腕,乔银山转手避开柳惜见剑尖点来,柳惜见画了两个小圈旋动剑尖逼刺乔银山肩头,乔银山退了两步,柳惜见又进前两步,而后转剑跳掠至他胸前,乔银山见状,一剑挡胸。柳惜见却在这时晃动剑身击荡在乔银山剑上,乔银山手中长剑一弹,剑尖震晃,正打在他下巴上,柳惜见在此时又横剑上削,想伤乔银山双目,乔银山大惊,右足一起,踢在柳惜见肩头。
柳惜见受伤之际应变慢了,被乔银山一脚踢中,踉跄着后退几步,最后将剑插于地上,这才立定了身。
乔银山却也被柳惜见那五式连绵剑招镇住,他觉得自己右边眉角隐隐生疼,伸手一摸疼处,只揩了一指头的血,不禁大骇,暗道:“这女子使的什么怪招?”
柳惜见撑剑立着,蓦地觉得有物上涌,转瞬便涌至喉头,张口“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黑血来,这却是她方才被叶映打那一掌时没有呕出的淤血。
那淤血于她身不利,这时吐出反是好的。她咳吐了血后,只觉胸间的塞闷全消,虽仍有痛楚,但好受许多,侧目看杭凝儿被王宵云、牛宏契两人夹攻,明千霜则遭查琉匪、叶映两人合围。眼看牛宏契便要一剑横砍向杭凝儿腰间,柳惜见一急,纵上前一脚踢了他飞开,又使一招“惊沙北走”,直刺王宵云左胁下,迫得王宵云收剑跳开。
乔银山看柳、明两个受了伤攻势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