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岫随柳惜见来到崖脚,此时距蒙浮差已远。他不知柳惜见有什么秘事要说,问道:“师姐,有什么事?”
柳惜见低声道:“蒙浮差,不能留。”
楚云岫道:“不带回去交给庄主处置吗?”
柳惜见道:“你方才在崖上,听没听见右小山说的?”
楚云岫点了点头,道:“我听见了。”
柳惜见道:“这蒙浮差无人管教,其母对他溺爱非常,这才将他宠成了如今的品性。他又是独子,看右小山适才在崖上神情,也是护着他这小主人的,你说,这么多强人护着他,咱们那些死在蒙浮差手上师兄弟的仇,可容易报?”
楚云岫凝眉道:“要报,只怕要和西驰岭的结仇了。”
柳惜见道:“不错,若是一结仇,他们上中原来,我还怕他们和金门勾到一块儿去了,那时又丰了金门势力,给自己树了敌。如今还不知那西驰岭究竟是个什么地儿,上面势力如何。再有,还怕一事。若是放了蒙浮差,西驰岭的人寻了他回去,只怕咱们日后听到的消息便是蒙浮差已死了。”
楚云岫不明其意,问道:“什么他死了?”
柳惜见道:“我是说,要是西驰岭的人做场戏,让蒙浮差假死了来骗咱们。”
楚云岫恍然大悟,道:“假死,然后他便可改名换姓仍旧逍遥,那……那咱们的师兄弟岂不是白白送了命!”
柳惜见点头说道:“上回祝堂跃伤了我,不是便这么逃的么?”楚云岫道:“你也不信祝堂跃死了啊?”柳惜见道:“谁会信啊。”
楚云岫道:“因此,师姐你的意思是,如今便除了蒙浮差?”
柳惜见道:“不错,今儿咱们在这便除了他,把他尸身掩埋在人迹少至之处,回去,你我对了师父单独禀告这事,也不用再告诉旁的人,这事没人知道。日后,便是西驰岭的人疑心起咱们,他们没证据,也没法儿的。”
楚云岫想起惨死的龙云和李如柏,下定了心,便依柳惜见所说而行,当即道:“好,一会儿我来动手!”
柳惜见道:“我来吧,咱们虽是给同门报仇,可这事儿也不干净,我来。”说着,便往前去了,楚云岫一愣,几步追上她,道:“师姐,龙云师兄和李如柏师弟与我交情甚深,他们是被这姓蒙的害死的,你让我给他们报仇吧。”
柳惜见看他面有哀求之色,道:“那好。”
楚云岫提了剑,往蒙浮差那面行去,离他身半丈来远时,忽听左手边传来人声喊道:“小远,别跑!”这一声传来,唬得柳、楚二人一同后退了一步。柳惜见让楚云岫收回剑,细听左面来的步声,正是往自己这面来,听声音是已近得很了。她张目四顾,近身之处只有浅浅几蓬枯草,若抱了蒙浮差藏在树上又恐纵跳间被来人看见。见无可供藏身的地方,且又有两匹马在,要藏在这地是如何都来不及的了,便同了楚云岫道:“你抱了他往右去寻地藏着,别叫人瞧见。”
楚云岫应了,便弯身去抱蒙浮差。但左面来的那人极快,楚云岫才把蒙浮差抱起,便又听那人叫了一声“你别跑”,已见他人影现在身前的树阴之中,再无时机逃躲,柳惜见朝楚云岫摆摆手,道:“把他放下来吧。”楚云岫依言将蒙浮差放下。
来的那人满口喊道:“别跑。”直往柳、楚二人这里来。
柳惜见只见那人身前一尺外有个白色的东西急跳过来,只是那物动跳甚快,她一时瞧不清是何物。猛然间,那物便跳落在柳惜见脚旁不动,柳惜见垂目下视,待看清那物不由得吓了一跳,“哎呀”叫了一声,跃到一旁。楚云岫这时也看明了那物,却原来那是只白色的雪玉灵蜥,尾巴上有一小红点,正伏在地下“嘶嘶”低叫。
后面那人扔了一只竹笼下来,将那灵蜥罩住,那竹笼落下的一瞬,那人拍手大笑道:“好啊,终于把你拿住了。”柳、楚二人这时方知,那人是为了追这蜥蜴来的。
柳惜见乍被那白蜥吓了一跳,当真是惊魂未定,只轻轻拍着胸脯。楚云岫却抬头去看那抓蜥的人,瞧清了他面容,惊道:“右大侠,怎么是你?”
柳惜见这才往那人面上瞧去,见那人果是右小山,眉头皱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可真是不巧。”
那人却一眼也不瞧柳惜见与楚云岫,只小心翼翼去扑抓那雪玉灵蜥,口中回道:“什么右大侠,我是左大侠。”
柳惜见此刻再细听那人说话声音,确是与右小山话音不同,暗暗纳罕。忽地想起右小山方才在崖上,曾说什么“我兄弟”等言语,心想道:“莫非右小山有个孪生兄弟。”
楚云岫道:“右大侠,你……你说什么呢?”
那人将那灵蜥捉了放在腰上的一个布袋里,说道:“我说,我不是什么右大侠。”
柳惜见道:“你有个孪生兄弟,叫右小山是不是?”
那人抬起头来瞧柳惜见,道:“你怎知道?”楚云岫一脸茫然,也看瞧柳惜见。
柳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