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珧等报了姓名,便问柳惜见道:“咱们还不知如何称呼二位少侠呢。”
柳惜见笑道:“我叫柳惜见……”她一言未毕,孙珧即道:“柳惜见……,你便是柳惜见。”李萱、付文祥诸人一齐变了神态,无了先时的自若,竟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孙珧最先定下神来,再向柳惜见作了一揖,道:“咱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柳姑娘,千万见谅。”
柳惜见还了一礼,道:“孙大哥不怪我鲁莽,我已感激不尽。”
孙珧道:“岂敢岂敢。”
柳惜见退到楚云岫身旁,道:“这是我师弟,姓楚,名云岫。”楚云岫朝孙珧诸人一拱手,道:“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孙珧、付文祥一干人又还了一礼。
孙珧道:“咱们帮主那尊玉美人被人偷了去,这一月来,已动了帮中兄弟四处寻了。那玉美人和真人一般高,追踪的弟兄们有人便曾见过那贼子用棉被将玉美人裹住,适才咱们路过,见了柳姑娘你们身边这条被子,便错把你们当做了那贼人,可真是对不住了。”
柳惜见道:“原来如此。”
孙珧踌躇一阵,指了指柳惜见身后的棉被,问道:“不知姑娘被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楚云岫神色一凛,看瞧柳惜见,柳惜见看了看身后那条绑得像粽子样的棉被,笑道:“我师父最喜紫檀木,两日前我在忻州在一个木材商那里见着两段上好的紫檀木,也还是原木,想着师父喜欢,便买了来,想要运回去送给师父,谁知才付了钱,仇人便找了上来。因花了好些银子,那紫檀木又实在好,想丢舍不得,又瞧仇人我尚可应付,便将那紫檀木一起带着。只是回去路上都常是露宿在外,这时节雾又大,我只怕那木头受了潮易腐朽,便用草帘、被子裹着。”
孙珧、付文祥等人心中不信,只是确知眼前人不是虞四娘,知他们手中的不会是那玉美人,也不再多问。
柳惜见却道:“孙大哥,你们把我认成虞四娘,难道说偷了那玉美人的便是这虞四娘么?”
孙珧道:“是啊,说起来,这玉美人是帮主之物,看管甚严,也得是他的近亲才拿得走,这虞四娘本是咱们帮主的表妹,帮主待她也是极好的,谁知这姑娘吃里扒外,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叫灰朗的小子。有一日,虞四娘趁着帮主外出,便和灰朗一起提了酒去工坊里,把那几个匠人和守玉的帮众灌醉了,偷了那玉美人逃了。”
柳惜见道:“灰朗,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好人,朗、狼,灰狼,那可是凶兽呀。”
雷慎道:“嘿,那灰朗再恶也是外人,最可恨的是自家的白眼狼,要不是有虞四娘,谁会把灰朗领进来。”
李萱咳嗽两声,道:“三弟,帮主家事,不可非议!”雷慎打了打自己嘴巴,道:“是,大嫂。”又看向柳惜见,道:“柳姑娘,我雷慎方才的话,你只当我放屁。”李萱与孙、雷、付三人结拜,排行老二,后来同孙珧成了亲,雷、付二人便改口称她“大嫂”,李萱仍叫雷慎“三弟”。
柳惜见听了雷慎的话,只笑了笑,又问道:“雷大哥,你们把我当成虞四娘,难道你们也没见过虞四娘么?”
雷慎道:“绵竹帮总舵在安州,咱们是在利州分舵,因此没见过那虞四娘,只听人说她是个美貌女子,方才见你身边又有条大棉被,还以为里面是那玉美人,便把你当成她了。”
柳惜见听他言中暗含有自己美貌之意,心中喜乐,道:“哦,是这样。”片刻后,又道:“大哥、大嫂,方才我们明明睡着,你们既以为玉美人在我们身上,那趁机把咱们杀了拿走玉美人便是,何以要费事用个孩子来演这么一出。”
李萱脸上一红,道:“也不是咱们蠢,柳姑娘,咱们帮主下了令,那虞四娘,要抓活的,因此便不敢偷伤你要害。方才你靠树躺着,咱们也想偷伤了你腿脚什么的,可发了一枚飞镖过来,想要伤你右腿,谁知被你内力反震回来,怕你惊醒,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柳惜见睡前会照本门心法运转体内真气,时日一长,她便是在梦中体内真气也自会流转,自然而然由此生出内力护体,方才,倒是因这一缘故免了一伤。
孙珧颇觉过意不去,讪讪道:“柳姑娘不愧是常庄主高徒,咱们的内力,是再练十年也比不上。”
柳惜见却暗想道:“那防腐药真厉害,弄得我这样迷困,人家暗器飞到跟前来了都不知道。”想着,回头寻视,道:“你们说的飞镖呢。”
李萱往楚云岫先前靠着的大石旁一指,柳惜见低头一看,那石脚果然有一光滑银亮的飞镖。
孙珧打了一躬,道:“在下一时糊涂,柳姑娘若有气,拿了那飞刀往我身上一扎就是了。”
柳惜见道:“孙大哥言重了,如今我平安无事,便算了。”
各人听她言语如悬着的利剑一般,心中颤了颤。
楚云岫一脸羡艳瞧向柳惜见,道:“那你们方才是怎么对付我的,我内力可不及我师姐,你们也用飞镖对付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