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渡言道:“要往左手边去才有。”
李允贤看了看菜园那面,道:“这可离得远了。”
梅渡言道:“你到底要带咱们去哪儿。”
李允贤尚未答话,便听另一条岔路上步音杂踏,各人侧头看去,见侧面隐隐有火光,是有兵士擎了火把过来。梅渡言道:“这边也有人追来了。”
此时众人处身之处是一片旷地,没有躲避之处。柳惜见心念急转,道:“躲到方才那条沟里去。”
梅渡言也想到此处,道:“走!”几人匆匆回往菜园去,却见自菜园中追来的那一对兵士也已离得不远。
柳惜见看在北面菜园中那一队士兵并没拿着火把,南面另一队亮着火把的兵士约摸十八九个人,两对追兵的位置大致相对,南北相面。柳惜见瞧了瞧两边情形,忽然一计上心,当下同了梅毒言和李允贤道:“你们到那边去,把门板竖起来挡箭。”说着,便推攮了白珍和梅渡言到侧旁,错开了追兵正对之位,又忙帮着将梅渡言和李允贤手中的门板立起,一竖立在南面,一竖立在北面,以挡两边来的飞箭。
柳惜见拔起菜园中一把油菜,运动内力,将那油菜对准了菜园外一路追兵的火把激掷出去。她意在打灭火把,便在油菜杆上蕴了内力,一根软绵易折的油菜就此变得如钢如铁,去势夹风,如此一来,油菜一击,那火把上的火头便被击力所灭。只听南边的兵士道:“前面有人,去看看。”
柳惜见连着掷出三把油菜,南边菜园外那队追兵的火把已被尽数打灭。柳惜见听得众兵的嚷叫之声,又听李允贤道:“柳姑娘,你要做什么?”
柳惜见道:“让他们来个自相残杀,你们躲好,一会怕有箭射来。”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拿掏摸出一把铜钱,耳听得两边的追兵都慢慢逼进,离己不远,她将手中铜钱分了两份各拿在左右手,细细听辨两边追兵的足音,待听得准了,一面道“阴魂不散,找死”,一面将手中的铜钱分向南北两头掷去。
“啊啊啊……”,两边同传来惨呼之声,柳惜见又趁机向两头各掷出一把铜钱,这便听得菜园中北面有人道:“放箭,放箭!”
不多时,南边也有人道:“快放箭!”
柳惜见忙将门板挡在身前,侧退入梅渡言、李允贤等已立好的护壁之内。此时梅渡言、李允贤、白珍三人已知柳惜见用意,都静待成效,不过梅渡言心内终究愧疚难过。
各人听得南北两面的追兵又连连传来惨呼,心想柳惜见计谋成了。
原来柳惜见将南面那队士兵手中火把打灭,众人眼前顿黑,瞧不清前路情形。北面一队官兵本无火把照明,自也不知南面情形。柳惜见待两伙追兵行得近了,立于中间,发出暗器,口中道:“阴魂不散,找死!”南北两队士兵受了暗器击打,均知敌人在前,便纷纷向前面射箭。柳惜见则躲到了侧边的门板之中。两队小郑国追兵相隔不远,南北相对射箭,箭支射出便射到对面的人,来来去去伤的都是自己人,这便是柳惜见适才所说的自相残杀。
原本官兵中也有心思灵的,看先后飞来的暗器不同,觉出不对,但深夜之中目不见物,突然被箭袭又惊慌无措,人众声哗难以号令止戈,只得自顾保命,逃的逃,死的死。
柳惜见几人待声音稍歇,看再无威胁,便悄悄离去。仍是跟着李允贤往北,越过几条径道,到了一片树林中,梅渡言道:“这林子里有许多暗器,李公子,你能走得通么?”
李允贤住了步子,道:“这林子里有暗器?”
梅渡言奇道:“你不知道么?”
李允贤道:“我前几回不是从这走的,是从方才来有追兵的地方走的,只是那地方适才有追兵出来,我不敢带你们去,看这方位也能出去,便带你们走了这边了。”
梅渡言半信半疑,道:“这儿布的有许多暗器机括,若无守林人带路,别想活着出林子,何况这时守林人都回家去了,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