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无晋觑着柳惜见道:“不知柳贤侄见过这物没有?”
柳惜见此时心神略定,道:“前辈可否将东西给我,让我仔细瞧瞧是不是我见过的?”
邹无晋思想片时,将那两根梅花针递到柳惜见手中。柳惜见面若无事,拿了梅花针细看,暗中思索对策。
梅花针正是柳惜见那日在遂州倒下前发出的,当时她气力不支,发出的梅花针便没能伤到那两个金家弟子,反被金家弟子看出这梅花针是金化成所有,禀报给了金起陆,金起陆便以此来追根溯源,查寻儿子下落。他又想儿子已将近两月没消息,恐是凶多吉少。儿子的东西是从柳惜见身上发现的,自己儿子失踪与柳惜见脱不了干系。兼之柳惜见在洛水镇杀了他手下四个得力之士,金起陆心内更是怒恨,便想大加问罪,杀了柳惜见报仇。只是惧怕常泽、程秀、鹿关秋等人,最终才想了个调虎离山的法子,先去抚宁县杀了常泽岳父,引他夫妇二人离庄。又分头设计引走鹿关秋、程秀等人,庄上的一众年轻弟子便好对付,那时来杀柳惜见再容易不过。
金起陆不能亲来万古山庄,便托吕山、邹无晋几人早早邀约各方江湖豪士,从旁见证。有那梅花针为证,金家才敢兴师动众请来这许多同道,等着坐实柳惜见暗害金化成之名,便趁机杀了她,好将所有仇都报了。
柳惜见拿着那针看了片刻,说道:“这针我倒是见过的。”
金家一众弟子面露得色,班炳煌看着金家人脸色,虽不知那针有什么关窍,但也知必定关乎柳惜见安危,不由得担忧起来。
邹无晋道:“哦,柳贤侄,这我便要问你一句了,这梅花针乃是我那师侄化成的东西,怎会在你这里?”顿了一顿,他又道:“这梅花针我金师侄一向都是随身带着的,遇敌之时方会用来对敌。旁的人,除非是与他交过手被他发梅花针刺扎,这才能捡到,不知柳贤侄是怎样得到这梅花针的?”他语气还算客气,可面色严峻,双目直视柳惜见,堂厅上正对他之人都看得清楚。
柳惜见还未答话,来不眠便插口道:“邹大侠是说,这位柳女侠,便是害得金二公子连日没有消息的人。”
邹无晋道:“咱们也只是猜测,毕竟我金师侄的东西在柳姑娘身上。”
石温道:“邹师兄,你说这东西在柳贤侄身上,如今是怎样到了你手上的?”
石温虽隐世多年,但武功高强,又是朝阳教司马徽的大弟子,邹无晋不敢小视,转过身去微微颔首,同石温道:“是,这我倒忘了说了。月前咱们和柳姑娘因白水银珠出了些争执,便在遂州打了起来,那日柳姑娘在和咱们的弟子交手时,便发出了这梅花针。”说着,回头往金家弟子人众中道:“敬邦、孝义,你们过来。”
众人只见金家人丛中出来两个弟子,走到邹无晋身侧。邹无晋指了他二人道:“当日柳姑娘便是冲我这两个师侄发的梅花针,这两支梅花针钉在他二人身上,咱们这才知道柳姑娘身上原来还有我金师侄的东西。今日来便是想问问柳姑娘,既然我金师侄的梅花针在你这里,你总该见过他吧,还请告知咱们他的下落。”
金化机也从座上站起,缓步来到柳惜见身前,作了一揖,道:“柳姑娘,我二弟已近两个月没消息了,家父家母终日里悬念,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时常想他,若姑娘知道我二弟下落,还请相告。”
他二人口上虽说是问金化机下落,言语也甚得体,但厅上均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都知金家这是怀疑柳惜见杀了金化成,此番来是为问罪。
石温道:“邹师兄、吕师兄、姜师兄,你们说请大伙来是为了做个见证,便是疑心柳贤侄与金贤侄失踪一事有什么干系吗?”
邹无晋道:“也有此故,毕竟柳姑娘身上有化成师侄的东西。”
祝堂跃瞧了石温两眼,心道:“怎么石师兄老是给柳惜见帮腔。”朝阳教众人来时司马徽曾有吩咐,那意思是多帮金家,可他看石温已暗地里几次帮柳惜见探问了,不觉称奇,又有些来气。
班炳煌看金家振振有辞,柳惜见却一言不出,只怕真是如金家所说。他不明内情,又不敢催柳惜见分辩,只暗暗着急。
柳惜见拱手道:“邹前辈……”她话未说完,来不眠便抢道:“哎呀,邹大侠,也是你们教养好,丢了人还能这样好声气儿地和人说话,要是我,直接把害人的贼子抓来杀了!”
李允然道:“来帮主,你让我师姐说完话成不成!你欠人钱不还的时候倒不见你急呢,怎么说话急成这样。”
来不眠看瞧李允然,心里暗骂:“死丫头!”口上却笑道:“是了是了,我让你师姐说话。”
柳惜见道:“邹师伯,可容我问敬邦、孝义两位师兄一事?”
邹无晋把手一挥,道:“你问吧。”
柳惜见走近敬邦、孝义两人,问道:“两位师兄,那日在遂州,小妹昏厥后,不知是什么人将小妹带走的,两位师兄可曾见到?”
敬邦、孝义两人相视一眼,那叫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