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不知他二人情怨,只是这时见了那女子神情哀切,不禁生了怜悯之心。问道:“你真要收走?”
展泉山道:“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
柳惜见思量片刻,搬开那石桌,同展泉山道:“你自己收吧。”
展泉山心中气怒,只是重逢初见柳惜见,也不愿多显怒容,只得自己去收了“千千结。”
柳惜见在旁暗想:“这东西叫‘千千结’,你们两人谁收了,只怕都应景。”
展泉山将“千千结”一抖一拉,“千千结”缩成两寸来长的银带,偶尔被光照见,璀璨耀目。展泉山把“千千结”系于腰上,道:“走吧,不是要带我去寻客店么?”
这时听得佛堂那面传来一声大笑,声震四方。
展泉山赞道:“好深厚的内力,”
柳惜见道:“走吧,别等他们回过神来发觉你要逃。”
展泉山道:“你放心,那两个姓刁的不是你对手。”
柳惜见道:“他们人多,费力气得很。”说罢,提了展泉山后领,展开轻功出了那王府。一路疾行,来到一家客店外,展泉山道:“你送我到镇外二十五里处的霜纨别苑吧。”
柳惜见心道:“如此也好,生得刁信他们再找来。”答道:“好,我这便送你过去。”
展泉山道:“答应得这样快,你是巴不得我早点走呢。怎么,我这个见不得人的师父是有多碍眼。”
柳惜见愠道:“师父?当初是你不让我叫你师父的,也是你说莫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你教过我武功,这个见不得人的师父是你自己要做的。”
展泉山眉头微皱,却也不怒不言,柳惜见又道:“爹爹自废武功给女儿换来的师父,你是头一个,你是最不配当师父的人,我是最不孝的女儿,咱们不是师徒,只是买卖人。我爹爹出卖他一身武功给你,换我一身武功,这不是你当初所愿么!”
展泉山昂起头来,道:“不错。”
柳惜见道:“你怎知道我家的剑谱在聂笑平那?还有,我查过,三年前聂笑平家里有天晚上进了两个贼,算时日,便是我爹去取剑谱的那几日,他不是一个人去的。聂笑平这人武功不差,我爹爹那时是半点功夫也没有,他要去抢剑谱,全无可能。”柳惜见神色郑重,微微点头说道:“可他把剑谱拿回来,他把剑谱拿回来了!是你帮他的吧?”
展泉山道:“你对我怨气不小啊,今日肯救我,为的也是这事吧。”
柳惜见思想了片刻,道:“我不知道。”
展泉山笑了一笑,道:“不知道,这也好。”
柳惜见道:“是你带我爹去找聂笑平的吧。”
展泉山道:“是。”
柳惜见道:“你怎知道我家的剑谱在聂笑平手上?”
展泉山迟疑片时,说道:“下回和你说,免得我说了你便走人,不送我去霜纨别苑。”
柳惜见道:“指路!”
展泉山道:“走左边。”
柳惜见提起展泉山便往左边道上奔去,行出一阵,展泉山道:“三年不见,功夫见长啊。”
柳惜见不言,她带展泉山疾行,不多刻已到了郊外。四面皆是土丘夜影,林木错落。那道非寻常土道,竟是用石块铺成,因此一路坦途,更助柳惜见增速。
没过多时,便听展泉山道:“前面不远处便是了。”
柳惜见也瞧见远处亮着点点灯火,说道:“我已送你到了,你该和我说了吧。”
展泉山道:“说什么?”
柳惜见看他明知故问,不禁有怒,道:“在客店前我问你的事呀!”
展泉山淡淡道:“我方才已和你说过了,下回再与你详叙。”
柳惜见放下展泉山,道:“既如此,那我也下回再送你,这剩下的路,下回再走完了。”
展泉山笑道:“当真?”
柳惜见想起自己曾在道上遇到狼袭,道:“这处没什么狼吧。”
展泉山道:“狼?没见过。”
柳惜见道:“那你自个走去吧。”说着,将展泉山那白色短剑交还于他。
展泉山接过短剑,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还我了。”
柳惜见道:“不是我的,我从不留。”说罢,转身往来路走去。还没走出十步,忽听得远处传来呼斥之声。柳惜见凝神再听,辨出那是打斗之声,她不知是什么人在回路上相斗,又怕那些人为追展泉山、司马罄等人而来。回头说道:“咱们避一避吧。”
展泉山道:“好啊。”
柳惜见常见的是展泉山无礼之态,这次见他这般客气,还真叫奇。
他二人走入林中,前方又传来一声音道:“你放开她!”
柳惜见又是惊奇,心道:“允然的声音。”到了这时节,她哪还能默等,悄声同展泉山道:“是我师妹,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若无大事,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