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便派了一个轻功上佳的奇人追踪你来,知道你藏在这一带,那位师叔便传讯给焦师叔,咱们这才带了人来拿你。”
柳惜见心道:“怎地我身后跟了人也一点察觉不出来。”不禁悔恨,思想昨儿不该进遂州城去。
柳惜见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那弟子道:“咱们有两百多个,加上百日门的一百多个师兄弟,有三百多个人。”
柳惜见倒抽一口凉气,半晌方慑定心神,道:“焦顺守在山下的哪一边。”
那弟子道:“南边。”
柳惜见一击那弟子后颈,将他打晕,另一个弟子满目仓惶,柳惜见照旧将他击晕。环顾四面山势,见北面山脊林子最密,西面是一座小石山。当下捡起一个金家弟子的兵刃,又提起一个金家弟子往北面山脊奔去。将那弟子放在北面山脊林子的入口处,再取那弟子兵刃砍斫周围乱草石木。踏着乱草往林中走了几步,在一地上扔下两枚铜钱。
自觉妥当,她从林中飞出,将那弟子兵刃弃在那弟子身旁,从怀中拿出明千霜在安州时留给她的竹哨,轻轻一吹,“嘘嘘”作响。
连吹几下,柳惜见方作罢去往西边,躲入西边石山的一簇石壁后。过不多时,便有十余个金家弟子来到北面山脊之上。众人见了地上躺的同门,分出两个来照看同门,余人顺着乱草中的足印往北面山脊寻去。
过得不久,从各处陆续来了四批金家弟子,算来有六十多人,一时间只听得北面山脊林中四处是人言交谈之声。
柳惜见虽是在北面吹的竹哨,但闻金家将这山团团围住,还是怕他们赶来北边时会发觉自己真正藏身所在,当下真是拿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劲儿坐守在石壁之后。好在金家弟子听见哨声是从北面传来,便只顾向北集聚,也没人多留心西边这座小山。
算得入北面深林中的金家弟子已有百来个了,柳惜见从石壁后出来,往西边山脚奔去。途中也遇了两拨金家弟子,一队人少的被她除去了,一队人多的柳惜见闪入长草丛中躲了过去,一路下来还算顺利。
至山脚时,特寻了一个弯道颇大的地方突围,以好掩左右之人耳目。但一看那山脚处也围了七八个金家弟子,不禁大急。略略寻思,从怀中拿出八枚铜钱,对准了几人喉头发出,她身处险境,出手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八枚铜钱一经发出竟也是无一失手,这八个金家弟子尽数死在柳惜见手上。
固守山脚的弟子一亡,柳惜见即从山脚那逃出。她也不敢沿道走,便顺着逃生的山脚笔直前行,遇沟过沟遇坎跳坎,走了两刻钟功夫,忽觉头痛起来。伸手一摸额头,触手滚烫。正是她肩上剑伤引起的发热。她此前一直担忧逃亡途中发热,日日在心中祝祷,求各路神仙保佑自己莫要中途发热。也是她身体底子好,自受了剑伤后倒也没引起别的病症。但昨夜在山中遇狼攻袭,柳惜见受惊着实不小,兼之晕去后无火取暖无衾御寒,在山上吹了一夜的山风,受了寒气,这时便开始发起热来。
她从遂州城买的退热药本是煎煮了喝的,原想在路上找村店借宿时向人家借灶煮药,没曾想竟捱不到了。
强撑着又行了一段路,手脚越发软了,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无计可想,柳惜见打开了背上包袱,拿出那几副退热的药,捡了几片干药材在口中咀嚼。她也不知这样有无效用,但眼下没有药罐煎药,便求个心安试上一试,只盼也能退热。
一路煎熬,柳惜见这下颇能体味病来如山倒的滋味了。没过多时,又觉唇干舌燥,想要饮水。可这山中行了许久也不见一条山溪,柳惜见正暗叹倒霉,结果越加倒霉的事来了,焦顺带着费闽及七个金家弟子追了上来。
原来柳惜见以竹哨声引金家弟子聚往北面山脊的深林中,两个金家弟子在那林中捡到柳惜见扔下的铜钱,便认定柳惜见藏在那林中,来向焦顺禀报。焦顺听后亲自前往那片山林中查看。他做了多年杀手,于躲藏、惑人一道何等精通,当时柳惜见踩在乱草中的足印虽已被金家弟子坏了,但柳惜见披斩的乱草仍在,他查看过草木山石断口处的痕迹,便即断定那是有意为之,而非两人对阵所损。望一眼周遭地势,看西面的小石山是极佳的藏身所在,一加推究,便明白了柳惜见以北面惑敌,从西面逃走的策略,当下率领弟子追赶来
还未追到山脚,山下的弟子便来报,守在山脚外围的弟子死了八人。焦顺赶去查视一番,众弟子不知该往何方去追敌时,焦顺手向前一指,道:“往前直追。”那路是环山而辟的,他也想到若是柳惜见沿山路逃跑,定会被守在山脚别处的其他弟子瞧见,只有往前直行方能避过。这一想竟是把柳惜见的行迹复刻得无一毫差误。柳惜见又处在伤病交加的时候,脚程慢下,便被焦顺一干人轻易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