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荣,之前在京都,我以为你拿狼女唬我们玩的,今日一见果然非虚,不知她那红面之下是个俊俏的小娘子,还是...一张狼面?
不过看她那身段一定是个俊俏的小娘子,就是舞刀弄剑的,性子一定凶了点。”温贤又露出他那副浪子表情,淡淡说道。
“小侯爷又来了,一见小娘子就爆漏本性,那是狼女救过大公子和咱们边关将士的命,怎可拿寻常女子与之相比,小侯爷不可亵渎。”木荣想想这二公子浪荡性格,再想想同为大将军的大公子性格,摇摇头,白了那小侯爷一眼。
木荣口中的小侯爷和大公子是当朝宣毅侯温怀旭的两个儿子,出身武将世家,夫人是已故文昭侯的亲妹妹。
大公子温良自小随舅父文昭侯长在军营,立下赫赫战功,后入南疆军中跟在南郡王爷身边做了副将,文昭侯战死后被皇上封为大将军,驻守在大漠边城;二公子温贤随侯爷夫人长在京都,因不愿再让小儿子从军,只想有个人陪在膝下,便墨定让二公子世袭爵位,所以大家也都默契的叫他小侯爷,与稳重沉稳的大公子不同,这小侯爷有些,嗯,浪子性格。
“去,去,我就是一说逗你玩罢了,木讷、无趣,难怪大哥让你回京都陪在我身边。”温贤抬手拿起身旁的剑,给了木荣一剑头,疼的木荣直噘嘴。
呆愣楞的木荣摸着自己的脑袋倔强的回嘴,道“那是因为将军怕小侯爷给老侯爷闯祸,让我看着您。”
“你,你,你还敢说,此番进了边城,你要是敢跟大哥打小报告,看我不让你这榆木脑袋搬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争辩着,车队在这夜色中缓缓行进,暗夜将朦,行就城门。
“停车。”
温贤招呼过在前方打头引路的孙副将,将大漠里箭矢投来的信函递给孙副将,说道,
“孙副将,我们已到城门大伙和粮草都已安全,把你的马给我,我和木荣有事要办,去去就回,这封信函你交予我大哥。”
“那属下派几个人跟在侯爷身边,护佑你们安全。”
“不用,大哥看过信函便知我去向。”
“是!”
他要先去探探虚实,那狼女既已救了他,又自称故人,还让人在暗处护送他们到城门,如此做法定不会伤害于他,于是带了木荣,在朦胧将明的夜色中策马向车队后方而去。
至一破败土屋旁,二人勒马驻足,温贤清冷的声音响起,“暗处的朋友,现身吧。”
蒙面的黑衣男子从暗灼灼的黑影中驱马而来,背上的弓箭匣内,了剩无几的箭矢随着起伏的马背左右晃动。
“黑夜之中搭弓,一箭封喉,有这般身手的恐怕只有当年的文昭六骑,朋友,故人无疑,带路吧!”
【大漠客栈】,两根布满凹凸树眼且并不笔直的木柱子架起一块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木板子,写着那如这客栈门面一般简单明了的名字,毫无修饰,毫无深意,只有那字体透漏着客栈主人并非凡人。
顾名思义,【大漠客栈】就是建在大漠里的客栈。
边关城的百姓也不记得何时大漠之中有了这样一家客栈,过路的行人、马队,歇脚解渴,甚是方便,也偶有那戾气颇重的人在客栈之中大打出手,三教九流来者不拒,客栈老板娘——三娘,就在这一方天地,里通内外,探听着边境两国的消息。
“三娘,笑一个嘛!”
红衣女子趴在桌子上,右手垫着下巴,伸出的左手被拉长了脸的三娘按住,包扎着手腕上又裂开的伤口。
娟秀的面容上绽放着明快轻朗的笑容,眉眼间的笑意勾勒出如大漠明月般明亮的眼眸,通身的红衣衬得她更加清丽,与昨晚身手利落、执剑封喉的女子判若两人,仿若那个杀人不眨眼、凌厉狠绝的狼女不是她。
收回包扎好的手腕,活动一下,很是舒服,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撑桌,双脚离地一跃跨过桌面,坐到三娘身边,勾住她的脖子,贱兮兮的把整张脸凑到三娘面前。
“我一将死之人,你若不对我多笑笑,倘若以后我做了鬼,只记得你这张苦瓜脸,半夜游荡时错把苦瓜认作你,可如何是好啊。”
“姑娘说的轻松,你若做了鬼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京都不回也罢。”
一身干净的墨蓝粗布衣衫罩在三娘小小的体格上,头上挽着与她这年纪和白净小脸不太相配的妇人发髻,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显成熟,更像个经营客栈的粗鄙老板娘。
生气的三娘别过脸,拉下脖子上的手,取过身旁的狼毛大氅披在红衣女子的身上。
“好啦,我逗你玩的,一会人就来了,可别露馅,把你二人送回京都安顿好,我也可以安心去了。”一股凉意深入血液,红衣女子拢了拢身上的狼毛大氅,将面前的热汤药一饮而尽,敛去逗笑,说道。
“姑娘!”三娘眼含泪水控制不住的滑落,心疼的别过头,赌气一般抹了把脸。
红衣女子拉